她语速快,何川舟就听不大懂她在说什,毕竟她方言
何川舟没有露出不耐或苦恼神情,也没向边上同事询问方才情况,而是态度亲切地问女人:“阿姨,您从哪儿来啊?”
女人没有放松警惕,不过直抻着脖子不大舒服,四肢并用地转到她面前,换个躺姿势,说:“乡下来。”
“这个知道。”何川舟没问得太细致,“报什案?说来听听。”
女人不知怎竟有点犹豫,思考会儿才说:“女儿失踪。”
“失踪?”何川舟对这个词尚心有余悸,“失踪多久?”
对方说得含糊其辞,背景中还夹着某人凄厉抗拒尖叫声。何川舟挂电话,二话不说往楼下走。
还没看见人已经听到吵嚷声音,何川舟闻声走去,就见个中年妇女侧躺在地上,边上民警想扶她起来,被她用手拍开,并动作很大地挣扎,在地上拼命翻滚,不许任何人靠近。
年轻民警筹莫展,见何川舟过来,跟见着恩人似地跳起来喊:“何队!您来啦!”
何川舟放缓脚步,问:“怎?”
她朝妇人伸出手,依旧被对方躲过去,索性蹲在半米外地方,好声好气地问她:“有什可以帮到你吗?”
女人面容愁苦地说:“应该有好几年。”
“那久才报警啊?”何川舟将她衣领往上提提,“警察会受理,有什问题吗?还是说,您女儿不是失踪,只是不想见您?”
妇人忙摇头说:“不是,她真失踪很久。”
何川舟严肃点,挑眉说:“您是哪个县?当地派出所或分局不管你吗?”
“没有用。”女人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或许是觉得何川舟真能帮她,下意识地靠近,急切道,“他们什都查不出来。觉得女儿已经死,他们说要四年才算死。什意思呀?这四年里就等着她死吗?她人丢快三年,那等死以后还会查吗?”
女人仰起头看她眼,用半方言半普通话口音问:“你管事不?”
何川舟笑,说:“姑且算能管事。”
同事忙不迭给人介绍:“这是们分局专门管重案、命案领导。何队!你事她说算!”
中年女人穿着件黑色碎花衬衫,最上面纽扣在推拒过程中被蹭开。头发本来用个黑色失弹性发圈系着,此刻也散大半,松松垮垮地垂落肩头。
她并不顾忌自己这邋遢狼狈形象,打量着何川舟,眉眼间很是不信任,抬手指着虚空控诉说:“去派出所,他们喊来公安局,什公安局、派出所也分不清楚,你们不要把推来推去。你们这里大,管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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