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想想,说:“阿飞说,之前跟你说些很过分话,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你别介意。”
王高瞻没什反应,敷衍地道:“不记得。”
“如果他来找你话,希望你告诉。”何川舟拿出手机,“留个号码吧,你有手机吗?”
王高瞻从兜里拿出智能手机。这东西他用不惯,连密码也没设,直接给何川舟。
何川舟给他存名字跟号码,发现他有下载微信,又把微信好友给加。
周拓行受不王高瞻眼神,立着本子,面不改色地瞎编段,用王熠飞口气向他透露些近况。
诸如,王熠飞目前成绩很好,虽然没钱报补习班,但几个哥哥姐姐会带着他起学习。老师说他上重点高中不成问题。
又譬如,现在照顾王熠飞人是何川舟父亲,新年会给他买新衣服,连家长会也会帮忙代开。
切安好。
王高瞻听着,扯起嘴角露出个笑容。有些僵硬,但并不苦涩,堆在他满是皱纹脸上,各种强烈线条感描绘出种类似欣慰感情。
周拓行跟何川舟代他进去传话。
那年,王熠飞刚14岁,王高瞻恰好反下,41岁。
坐七年牢王高瞻理着平头,面容憔悴,刚过不惑之年,头发已经白半。
他看起来像是个老实温厚人,脸上没有任何凶悍,身板也偏向瘦小。任谁看都不会联想到他会是个杀人犯。
人进来时,他攥紧双手,紧张地朝二人身后张望,没见到王熠飞,脸色瞬间灰暗下去,瞳孔无措地盯着合上门板颤动,连何川舟都看得不忍起来。
郑显文这人张嘴闲不下来,抖着腿,挥手间义薄云天地说:“王哥儿子就是侄子呀,他怎?有事儿可以找帮忙!
周拓行停下来,抬眼扫向对面。王高瞻浑浊双目里闪动水光令他难以忘怀,结束探视后,他还跟何川舟道:“他看起来过得挺不好。”
眼皮下压着,目光隐忍而深邃,是种他们这个年纪尚无法感同身受,但能读得出痛苦。
“阿飞不进来真是。”周拓行小声道,“他以后会后悔。”
又十年过去,王高瞻依旧过得不大好。除此之外,好像浑然变个模样。
关切温柔没有,只剩下空洞和麻木。听见王熠飞名字时,触动表现也极其短暂。
他应该是疼爱王熠飞。
周拓行从包里拿出记录好笔记本,条条给他念王熠飞此行目。
王高瞻肉眼可见失神落魄,肩背垮下,鼻翼翕动,却还是分出丝精神认真地听。
其实转告话并没有多少,只有两三句而已。
除不要再打钱之后,就是让明年要上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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