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熠飞贴心懂事,七岁前他还生活在个算得上和睦正常家庭里,对人情冷暖有更深刻见解。
他很少再得到关心,认识何川舟以后,直谨小慎微地讨好他们。
帮他们做家务,礼貌向他们问好。刻意吃少点饭,做任何事都轻手轻脚。
积重不安,要很缓慢地治疗。
那段时间里,他们跟家人样生活。
王熠飞就这跟他们认识。
王熠飞母亲被判定意外死亡,随后父亲因杀人入狱,监护权转到他大伯身上。
家里大部分资产都用来赔偿受害者家属,所幸留下套两居室房子。
由于他父亲缘故,双方亲戚都不愿意照顾他,也害怕跟他扯上关系。几人商量后决定,放假期间轮流过来给他送饭。
王熠飞都懂。他心怀种超乎寻常执拗。比起饿死,更没有办法承受明面上羞辱。
活动,多半是受何旭传染,没思考太多,半拉半拽地将人拖上楼。
王熠飞很恐惧,但没有尖叫,也没有流泪,只是脸色惨白片,走到楼上时腿都软,跪在门口,手里还紧紧拽着袋子。
何旭在下面喊人,说没带钥匙,让她帮忙下来开个门,顺便拿点东西。
何川舟发懵脑子有点不大好使,她让王熠飞在这里待着,蹬蹬冲下楼梯。
等两人匆匆上来时,王熠飞正光脚站在厨房里,掰着块从茶几上拿饼干,泡着自来水喝。这样管饱。
到最后,何川舟满脑子回放着王熠飞站在遗照前呢喃出句话——如果何叔还在就
他平时住在学校,小学会包中餐。但是那几天刚好是法定节假日,他个人待在家里。
这次亲戚没来给他送吃,饿只能喝水。七天假期对他而言太长,才过半就已经坚持不住,于是趁半夜没人时间跑出来找东西吃。
在王熠飞断断续续讲述中,涌现出来画面变得杂乱无章。从有记忆时刻开始蔓延,直至七年前分崩离析。
琐碎日常像何川舟看过劣质监控视频,模糊、割裂、黯淡。
会儿是何旭带着阿飞买衣服;会儿是阿飞被周拓行吓得躲在阳台不敢出来;会儿又是群人围在桌边打扑克,客厅电视机在放春晚,但声音都被外面烟火压过。
他袖口颜色深块,瞥见人影,囫囵吞咽下去,声音细碎、可怜巴巴地道:“只吃小块。”
“怎会这样啊……”
何旭表情看起来很难过,这是让他非常伤心件事。
他黯然片刻,让王熠飞坐到餐桌边上去,又从兜里摸出皱巴巴五块钱,让何川舟先去街上买个煎饼。
何川舟快跑着去,快跑着回,闻路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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