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行深吸口气:“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见。”
是不是还觉得他们很不幸。是不是真实地厌恶他打扰。
何川舟越是对何旭离世耿耿于怀,越是与生活争锋相对,周拓行就越无法坦然地安慰自己。
即便在他人生里,遇到何川舟是他最幸运事。
“你没有跟说过对不起。”周拓行声音放得很轻,咬字却像是很用力,“也没有欢迎过回来。”
每次,他都想飞奔回A市。回到何川舟家里,坐在窗边晒晒太阳,听何旭给他讲人情冷暖,过平淡如水生活。
他也确实那做。
“回来看过你。”周拓行闭着眼睛,低声说,“很多次。”
第次回来是在年关附近,何川舟拎着袋子独自去趟超市,又独自回到家里。
周拓行在楼下远远看着,等人不再出来,拿着手机去他们常去地方四处拍照。
孤独比贫穷更令人痛苦。
离开A市,他就没有家。
这些年里,他真过得非常不好。
他抱着怀里人,真切地想跟她讲述,自己作为局外人在B市流浪生活。
他母亲总是在他面前数落父亲粗俗,他父亲又在电话里同他指责母亲势利。
“真……”沙哑下去声音里显出分破碎脆弱来,“很难受。”
何川舟沉默良久,说不出太煽情话。感觉周拓行鼻息喷洒在自己耳边,温度热得发烫,犹豫会儿,偏下头,抬手轻拍他后背。
周拓行顿时抱得更紧。身上那股
拍在夜里出行猫,以及深夜在街头游荡人。看满街霓虹,残缺月色,回忆上次路过时风景。
离开前,再去何旭坟前拜祭下,以此来获得少量又宝贵安定,最后坐着火车回他B市。
这样行程每年都会重复次,以让他保持对A市这座城市熟悉。而在次次重游里,何川舟基本都是个人。
有时候在小餐馆里吃饭,有时候在公园里锻炼。周拓行想靠近又不知道该说什。
等她毕业后参加工作,就很难再找到她。
他不是个讨喜人,长达个月时间里可能只说不超过十句话。
妹妹可以随意进他房间,翻找他东西。
继父会在饭桌上询问他身上钱还够不够,不管他是什回答,从皮夹里抽出现金,张张点清楚,递到他手里。告诉他要省点花。
直到上大学,他才有远离自由。很少再回去,也没有再拿继父钱。
但他们偶尔还是会将他叫回家参加应酬,在宾客面前展现下自己关心跟大度。许多认识或不认识人,会拍着他肩,告诉他继父培养他不容易,让他好好照顾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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