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说着停顿，目光晦涩地瞥向对面
人。
刘光昱全身肌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扼住自己手腕，然而两只手手指都在打颤，眼睛竭力大挣着，两腿蓄力姿态，仿佛何川舟再说
句话，他就要在无比惊惧威胁下夺门而逃。
何川舟舔舔嘴唇，说出个平淡结果：“路上遇到
刘光昱不自然地眨下眼睛，随后用力闭上，再睁开时说：“想。”
何川舟点头。眼底爬满血丝，眼睑下方透出片粉底都盖不住青紫，脸上疲惫几乎难以掩饰，这让她语气跟表情都显得十分寡淡。
“
们翻下档案，找到她死亡记录。根据各方证词说法，许春回，她在档案里记录名字叫徐劝惠，因为丈夫不同意收养你，加上些平时积累矛盾，双方爆发很剧烈冲突。”
刘光昱停下脚步，同时侧着耳朵倾听，不敢错漏个字。
何川舟说：“袁灵芸父亲很重男轻女，他希望许春回可以再给他生个儿子，而不是替别人养儿子。许春回拒绝。双方交涉无果，两人选择离婚。”
方向，那抹橙黄仅露出来角。
几人没催促他进去，下车后陪他在原地站会儿。
刘光昱感觉身上有点冷。脚下踩着实地，望着看守所入口，又出现那种恍惚感觉。
就像是做场很风霜凝结梦。
他在绝壁上漫无目地攀行，眼看着即将到顶，脚步错，摔下去。于是所有岩石、山壁、日光，顷刻间化为齑粉消失，只剩下道贯穿着阴风与黑暗长渊，向他敞开口子。
“正好当初给她介绍那个媒婆又联系她，说最近认识个男人还没结婚，想找个对象。
“男方由于身体原因无法生育，表示愿意照顾许春回，并且把你当做他亲生孩子对待。前提是希望你可以给他养老。另外承诺可以给予五万块彩礼费。”
刘光昱嘴唇翕动，沉浸在阵无声喧嚣中，瞳孔都在震颤，脖颈上青筋因剧烈情绪起伏而怒张外凸。
她说得缓慢，似是要给刘光昱点缓和时间。
“你那时候不到14岁，对吧？你爸已经不愿意继续养你。他屡次威胁许春回，说要打死你，或者卖你，让许春回给他带钱。许春回害怕，她很想把你接过来照顾。所以听说条件后，心动地想去看看。”
他不知道自己醒来时会出现在什
地方。
路出神地往里走时，何川舟低沉嗓音打断他遐思。
“许春回后来去哪里，你想知道吗？”
刘光昱木讷地转过视线，看着她没说话。
“你想知道话就告诉你。”何川舟提醒说，“不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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