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偷偷瞟
眼他
背影。
桑远远觉得这是个很好育儿机会，便绷起脸，本正经地对人偶说道：“幽州人，都是他人，要杀，也只能由他来杀。你发现坏人，应该告诉他，由他来处理——在这里他才是老大！记住没有？”
人偶呆呆地仰起小脸，看她片刻，老老实实地点下脑袋。
她再次托起人偶小木胳膊，把它安回原处。
胳膊又掉下来。
桑远远小心地拨开它身上那件像袈裟样袍子，见它断胳膊，只剩条青黑色筋状物连接着躯体和断臂。
她拿起那条小胳膊，把它接回伤口处。
手松，胳膊又掉下来。
人偶嘴巴扁成条弯弯线，眼角垂着，眼也不看幽无命。
“怎
办？”她仰起头来，去问幽无命。
比它更委屈更可怜更生气！百倍！
幽无命和偶都吓跳。
它松开嘴巴，伸出木头做小舌头，在她伤口上舐下。抬眼看，见她还在委屈，便再探出小木头，又舐下。
黑黑眼睛怂得不像话。
桑远远：“……”
然后把它随手甩来甩去。
断胳膊偶，就像只拨浪鼓，两条胳膊‘咚咚咚’击打着前胸和后背，看起来可怜极。
桑远远抱着树干滑下去，落到院中，疾步走到幽无命身边。
“你别欺负它……”
话音未落，就见那只疯狂挣扎人偶曲起小腰，‘嗷呜’口薅住她手。
人偶垂下双大眼睛，看着断掉胳膊，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桑远远瞅着这只小哭包，只觉着心头诡异地涌动起阵心疼，仿佛有什力量在蠢蠢欲动。
幽无命‘嗤’地笑：“它活该。”
桑远远听到屋中传出些动静。
想来是那对偷情男女听到院子里有声音，正准备穿衣出来察看。
“先走？”她问。
幽无命摆摆手，慢条斯理地向主屋踱过去。
幽无命慢慢低下头，目光落在桑远远手背牙印上，神情顿时无比阴鸷，指骨响，捏起拳头。
“别，别伤它！”她扶住他手，“你都把它胳膊卸掉，它当然要生气。”
听这话，人偶顿时变成张彻彻底底哭包脸。
她把它接过来，放在地上。
人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从幽无命手中逃走，便乖乖地摊开两条小细腿，老老实实地躬腰坐着。
钻心疼。
二人偶都愣住。
桑远远低头看，只见人偶两只黑眼睛里冒着凶光，那模样又可怜又委屈又生气。
它恨恨地，又薅下，力道倒是减轻许多。
桑远远立刻就扁嘴，鼓起脸颊，眼眶迅速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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