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斜着眼,打量她神色。
桑远远扬起小脸,冲着他笑:“只要和你在起,地狱都敢闯闯。”
幽无命倒抽口凉气,转开头,缓缓把那口长气吐向冀州军。
半晌,失笑:“那还是送他们下去吧。”
“爹……”
玉简那头,传出极有韵律擂鼓声。
桑州王没有回话。
她心不禁微微地悬起来。
幽无命伸过手,捏碎玉简,道:“岳丈已到大典上。”
便如眼下。
幽渡口防卫当真是十分懈怠,幽无命到,便连埋几十上百人,如今站在他身旁,是个临危受命临时守备——就在个时辰前,他只是负责城墙十丈防御小班长。
整段城墙,就只有他这段还保持着当初制式。
而城墙下方,冀州王世子冀乐池率大军,兵强马壮,利刃凛凛,望便知不是来与幽州细述兄弟情谊。
“主君,当真要放他们进来?”新任守备业务显然还不娴熟,声音也抖得厉害,“若是强守,保证能够守住半日,足够主君安然撤退!”
都特别醒目。
他立在要塞城头上,披风时不时斜斜地飘向旁。
远远望着幽无命,冀乐池生生脑补出幕孤狼到穷途末路时惨状。
“看看,这是狂徒啊,疯子啊,人人畏惧幽无命啊!怎样,还不是可怜巴巴送到面前来,求庇护!哈!哈哈哈!庇护?好啊,待斩下他脑袋,定会好生护着,绝不叫旁人抢去!”
在他身后,三军已齐齐整整,只待声令下。
檄文发,各州主君或是特使,便会赶赴天都,共议讨幽事宜。
今日正是祭天大典,大约便是,bao幽无道,奉天讨伐意思。
桑远远深吸口气。
希望桑州王能如约闹大典,而不是摧毁证据,加入讨幽联军。
“小桑果,不要紧张,”幽无命阴恻恻地笑道,“会带着你,死也会带你起上路。”
幽无命轻轻抬下他惨白手。
守备立刻噤声,边紧张地吞口水,边死死盯住下方“友州军”。
桑远远捏捏手中玉简:“问问父王那边情况?”
“嗯。”
玉简被捏断,青光闪。
桑远远站在幽无命身旁,不禁有点紧张。
上次率军与韩少陵对撞,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身处钢铁浪潮之中,没有机会给她紧张忐忑。
这次,却是站在座半破不破要塞上,直面底下威风凛凛正规军。枪尖和矛头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那沉沉压迫力,让人从心底泛起种风雨飘摇无力感。
等待时光,总是比事情真正来临时候更加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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