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悬着口气,用余光瞥瞥站在她身旁将领。
此人竟像是什也没听到样,对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城门里侧,脸上没有浮起任何细微表情。
桑远远心脏猛烈地狂跳起来。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通过地底植物,听到远处声音?!
难
将领径直将她送到王城。
他押着她,立在高大深青门楼下等待。
桑远远视线低垂,盯住地面浮起缕小草根。它很顽强,从青石地砖缝隙中探出点头来。
活着。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才会找到出路。
便在这时,她看到那缕小草根朝着她勾勾脑袋。
她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当真是太傻,那个男人,明明次又次告诉她他不是好人,她却傻乎乎地觉得他只是嘴硬心软。
他哪里是什好人?
她怎忘记,幽无命这个人,是能把冥魔引进天都疯子啊。这样个疯子,做出杀人强掳这种事,又有什好奇怪。
她暗暗想着,如今自己身上已无契约束缚,若是他要,便顺着他,哄着他。他杀死三名接引使,天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只需静静等待机会,父兄必会倾尽全力来救人。
心神定,她闭目调息,引木灵蕴来治愈身上外伤。
待桑州王行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后,桑远远又撑许久,才疲惫地垂下手。
匕首铛啷坠地。
“桑王女,得罪。”
为首那人把她捉上云间兽,率着骑兵轰隆碾向北方。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
桑远远:“……”这定是错觉。
旋即,有细小,稍显模糊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督主不是吩咐过,桑氏父子必须死个,如今两个都跑,会不会坏大计?”
另人回道:“没办法,桑女不能死。只有她活着,幽无命才会认下这笔烂账。”
桑远远心猛地惊。
只是心底终究是有点隐痛,好似伤,又好似没伤。
这支军队穿过处处关隘。
三日之后,抵达幽都。
幽州人用种厚重深青色石材造屋,白日里觉得沧桑大气,到夜间,映着白惨惨月色,便有些像传说中幽冥鬼城。
幽州全民皆兵,气氛和别处大不相同。
脖颈火辣辣地痛,血已凝固,糊进衣领里,说不出粘腻难受。
她心微微往下坠,甚至有点希望这些幽军是韩少陵人假扮,其实是要把她掳到韩州去。
可惜他们却是直直穿越姜州地界,挥军北上,没有半点要西行前往韩州意思。
很快,幽军便穿过处被彻底攻破姜州边塞,顺利进入幽州境内,路过关,畅通无阻。
真是幽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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