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年轻时昂扬斗志早已消磨殆尽,奋斗大半辈子,却忽然从金字塔顶拍到最初起点,那种绝望困乏感真是无药可解。
常青想哭,又实在是挤不出眼泪。
他对着糊着报纸天棚
可几个经营商场老板却联合开始降低档口租金,于是长兴商场很多商家纷纷转移阵地。偌大商场日渐冷清。
房子买出去,只是饮鸩止渴。银行大窟窿依旧补不上。几个材料供应商纷纷找上门来,索要欠款。带头讨债居然是钢材厂高明洋。
“老常啊,别怪兄弟不够朋友,实在是你公司已经风雨飘摇,们私人交情跟生意是码归码。你先把之前钢材钱结算吧!”
常青心里明镜似,这是有人在背后煽动。
他这个落魄船长开着艘露底大船已经搁浅。
秘书很快把常青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还没等吃完面条去去晦气,倒霉事就接踵而来。
般房地产做都是买空卖空买卖。最关键步就是资金回笼,可现在常青战线拉得太长,资金缺口难以弥补。
银行那面据说进行严肃金融整顿,原来行长下台。常青公司在申请贷款时候,账面资金不足35%,按理说是不应该批准贷款。
现在银行向常青下最后通牒。长兴公司头头脑脑,全都蚂蚱眼睛长长看着他们敬爱主席,指望着他能想出什济世良方出来。
常青咬咬牙说:“把所有正在销售楼盘不计成本地低价销售!”
公司宣布破产那天,常青没有去公司,他关掉手机后,个人开车回来市郊。
往日熟悉街巷已经被扒得残垣断壁。只有俩座相邻孤零零平房沐浴在黄昏夜色中。
常青走到自家房门前,把门口碎砖头踢到边,打开铁门后,走进去。
屋子里切如旧,拧开电匣子,里面咿咿呀呀地唱着流行歌曲。
常青把脚上布鞋甩到边,盘腿坐在炕头上,闻着屋子里衰败气息,居然有种万念俱灰感觉。
现在顾不得心疼,只有快速地把钱收回来才能踏实地打场保卫战。
可这也是步险棋,常青已经预料到这做后果,那就是——他将成为众矢之。
果然其他开发商对常青做法极其不满,更有甚者说他是扰乱房地产市场。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他低价销售。
常青仗着自己脸皮厚,对其他房产老大们呲牙乐:不降价也行啊,你们凑凑份子钱,让度过这道难关。到时候就豁出去,拿这几栋房子当白宫卖,准保价格抬得比天都高。
那几个老板除大骂常青臭不要脸外,也没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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