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视线还有些散,整个人晕乎乎的,柔软微热的脸颊上泛着晕开的淡粉。少年整个人的颜色都偏浅,此刻却像是把世间一切艳色全集中在了那微肿的软唇上,涂染成极为秾丽的一笔。
易钟深的胸口无声地起伏了几次,才终于拉回自己的理智。
等下,他该准备回去了。
身体的直接反应,最诚实地传递呈现,不会有分毫欺瞒。
就像易钟深对他的心意。
从未有过一分谎骗。
温热的暖意沿着少年清丽的下颌,重新吻去了艳丽的唇畔。
细细密密地告诉他。
把那湿漉肿艳的薄唇,柔软细嫩的舌尖,全渡上一层舔不尽的糖蜜。
薄溪云的意识仿佛还被隔绝在层叠的雪被下,好一会儿,他才模模糊糊地听见耳畔的低声。
是易钟深在问他。
“现在感受到了吗?”
微热的触感又吻住了柔软的耳垂,把那块细嫩的软肉惹得愈发红透了。
这和薄溪云之前觉得“可以接受”的亲吻并不一样,直到他整个浸没入海里,方才真切体会到。
那素来隐忍无声的心意,究竟有多么汹涌蓬勃。
如平阔海面之下,深藏着足以毁天灭世的暗涌漩涡。
才教人知晓。
最冰冷无澜者。
太过稀薄,薄溪云无意识地泄出了轻哼,尾韵染上了浓重的鼻音。
仿若当真有用,随即他便察觉连唇齿间触碰的动作都更温柔了些。
可是对方却并未如所料那般放开。
下一秒,又将他惹得吻到更深。
“呜、呜……嗯……”
一个吻像一句无声落下的喜欢。
*
最后,软了膝弯的少年也没能自己走回去。
还是易钟深把人抱回了床上。
轻薄柔软的鹅绒被覆住了少年纤细的身形,易钟深没有多看,把人裹好之后,才终于落下了视线。
“我舒服吗?”
少年睁着湿漉生红的眼睛,微怔。
学长还记着他那句话。
易钟深在用亲身的行动告诉他。
自己的感受。
燃得最滚热。
这个吻是何时结束的,少年早已不清楚了,等他将将回神时,窗外重重绽放的烟花都已然归于平静。
而亲完了他的易钟深还圈抱着人,俯下身来,在轻浅地啄吻。像是滔浪之后的安抚。
又或是,根本无从分离停住。
少年根本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诱人,他的周身满是诱人的甜意,从每一寸染着薄红的白皙皮肤下无声地漫溢。
更久之前,薄溪云曾经晕车过。那时他踩实了地面,却只觉自己在巨浪中的船只上摇晃颠簸。
而现在,他却像是直接被卷入激浪无边的深海之中。
再无间隙,坠落海里。
可是又全无痛意。
每一簇浪尖,都轻柔而又平稳地将他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