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刘高义连声应着,“我放心……”
等医护人员进来
“以后……泰平就交给你了。这本来就是,陆大哥留给你的东西……”
提起陆鸿霁,刘高义的眼眶泛红,眼角的层层纹路逐渐被泪水润湿。
“我那时候,大字不识几个,连我的名字,都是他给我取的……高义,高义,我不能对不起我大哥……”
他手臂微颤,遍布褶皱的手紧紧握住陆难的手,像是将行者在托付自己最后一分惦念。
“小隼,你知道吗……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天生就是做这个的,刘叔信你……”
蓝色的病床上,一位发丝灰白的老者正合眼休息。他的眉间沟壑颇深,隔着一层呼吸罩,依旧未能掩住那不怒自威的气质。
刘夫人上前,低低唤了一声。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神色平静,直到看见床边的陆难,才流露出了些许情绪。
“你……”
话才出口,他就止不住地咳了起来,气息艰难断续。
们唯一庆幸的就是刘夫人一视同仁,对所有试探打听都闭口不言,没人能占得便宜。
可这点微妙的心理平衡,却在刘夫人返回时被重拳捶得粉碎——
谁也没能想到,刘夫人下楼一趟,居然是为了亲自把一个人接上来。
那个冷面男人甫一出现,在场所有高管的脸色都变了。
为什么陆难会过来?
老者本就气息不济,说了这么长的话,更是吃力。但即使如此,他的语气依旧没有被削弱半分,反而愈发笃定。
“泰平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刘夫人拿着被撇到一旁的呼吸罩,小心地替他顺着气。
陆难一向寡言,现下也只说了一句:“刘叔,您放心。”
“咳、你终于来了……”
呼吸罩中传出变了形的沉重呼吸,连带着声音也变了调,混杂着咳嗽,愈发含混不清。
可老者强撑着也要说话:“股权转让书,我已经备好了,你去找律师、直接签字……”
他咳得厉害,几乎是一字一喘。陆难低声道:“您歇一歇。”
老者却坚持要继续,他甚至艰难地抬起手,拨开了脸上的呼吸罩,让声音能更清楚。
这两天他代行CEO的职务,在泰平没少动作,难不成现在还想在股份的事上也横插一脚?可是按年龄论资历,怎么也不可能轮得上他……
几个人都是满肚子的疑问,可他们正想打探,探视时间却已经到了。
高管们眼睁睁地看着刘夫人把陆难带进了特护病房。
他们等了这么久的探视资格,就这么被陆难抢走了。
特护病房内很安静,陈设也相当讲究,如果没有那些线管冗杂的仪器,甚至能称得上温馨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