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拿过玻璃杯仔细闻了闻,又把装草莓酿的扎杯拿来打开,终于察觉出了不对:“这里面有酒精?”
这草莓酿虽是果酿,酿制时却用了酒精,所以才会带有特殊的香味。只不过它的酒精含量不高,草莓香味又浓,便把那淡淡的酒精味盖了过去,没让祁寄察觉。
贺修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还在哄小朋友的裴俞声闻声看了过来,贺修朝他晃了晃手中玻璃杯,道:“祁祁喝醉了。”
裴俞声皱眉:“可他为什么会哭?”
他之前许久没有说话,却在两人约好去搏击俱.乐.部后突然哭了起来,两个男人见状,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裴俞声抬手去帮人擦拭眼泪,动作虽匆忙,却极是温柔:“怎么了,祁祁?乖,不哭,没事。”
祁寄任他擦着湿漉漉的脸颊,却并不开口,只继续掉眼泪,眼泪越擦越多,眼眶都红透了,看起来好不委屈。
裴俞声低声哄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们,好不好?没事的,都可以商量。”
被哄好一会儿,男孩才终于抽噎着小声开口:“先生,不要走……”
叫了出来,他却没打算当着祁寄的面多聊,免得让小孩为难。贺修计划的是等吃完饭之后再和裴俞声一起,去搏击台上好好聊聊。
裴俞声神色未变,应得也很干脆:“好。”
说完这句,他就感觉身旁的男孩用手碰了碰自己。裴俞声以为小朋友担心,就轻轻在男孩的腿上拍了拍,示意对方没事。
“难得贺队有这个兴致,自当奉陪。”
说完这句,裴俞声便收回了放在祁寄腿上的手,抬腕扫了眼表针,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贺修倒是放松了一点,他看着还在掉眼泪的祁寄,颇有些
他说着,还紧紧攥.住了裴俞声的衣角,像是害怕下一秒就会被抛弃一样。
“我不走,我一直都在。”裴俞声的语气依旧温柔,心底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大。
他总觉得祁寄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坐在祁寄另一侧的贺修目睹了程,也是眉心紧皱。他的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个装草莓酿的玻璃杯上。
只有这个是祁寄自己喝过、其他人没碰的。
他们两个人说话时都是风轻云淡,泰然自若。但裴俞声的这句话刚说完,贺修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他看的不是裴俞声,而是祁寄:“祁祁?你怎么了?”
在贺修出声之前,裴俞声也察觉了男孩的异样,他低头看去,脸色却是瞬间变得比贺修更难看。
在他身旁,祁寄竟然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男孩哭也没发出声音,只有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扑簌簌地落下来,砸得人心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