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躺倒在床上,裴俞声抱着他,下巴抵着柔软的发顶,喟叹道:“我可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花盆。”
祁寄趴在人胸口,鼻息间满是对方的气息,他小声说:“不,你不是花盆。”
——“你是照耀着能让花盛开的太阳。”
他说完,室内安静便安静了下来。
祁寄等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就在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没有听清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脸颊。
祁寄微愣:“咦?”
面前的男人把手收了回去:“好软。”
他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酒后洗澡被热晕了,原来这居然不是在做梦吗?”
祁寄坐到床边来,又把桌子上准备好的温水端给了裴俞声。
裴俞声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谢谢,不过真的没事,一点粥而已,没有那么夸张。”
“那,那就好,”祁寄摸了摸鼻尖,“我就是觉得喝点热水应该会舒服一点。”
裴俞声笑了笑,坐在他身侧,倒真是依言喝掉了半杯水。
把水杯放好,他才问:“你刚刚说,想和我聊什么事?”
觉到了裴俞声的担忧。
……他也想让裴先生开心一点。
毕竟试用期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
水声很快停歇,穿着浴袍的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祁寄抬头看他,下意识想要眨一眨被那过于优越的景色闪到的眼睛,又觉得舍不得。
虽然听起来很夸张,但祁寄还是想把对方形容成降临人间的神祇。
祁寄不由觉得好笑。
裴先生喝酒后这么幼稚的吗?
裴俞声略一思忖,突然道:“不然我再去喝点米粥清醒一下。”
祁寄连忙去拦人:“不行!”
他动作有些匆忙,一时不察,居然就这么整个人栽进了对方怀里,
祁寄捏紧了手指,吸了口气,才道:“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想和裴先生说一下……”
“没关系,”裴俞声声音轻缓,“我在听。”
祁寄终于鼓足了勇气。
他说:“我之前一直担心花儿会枯萎,所以干脆不去种它,看不见,就不难过了。”
“但这次……”祁寄声音微微有些发紧,耳尖也晕开了一片浅粉,“这次我想试试把种子种下去。”
他一直都知道裴俞声很好看。却没想到自己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看习惯,反而一次比一次更觉得亮眼。
男人走过来,摸了摸一直抬头眼巴巴看他的小朋友的下巴,笑着问他:“怎么了?”
祁寄摇头,努力把脸上的热度压下去,问:“你现在舒服些了吗?”
“嗯?我没事。”
裴俞声说着,把小朋友从地毯上拉起来,让他去床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