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梯上远远看见他们,贺修本想直接走过去,但他看着看着,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祁寄
那裴俞声自己呢?
直到更衣室外传来.经纬的敲门声,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才终于结束。
焦观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贺修一出去,就被他拦了下来。
多年未见,又是当年亲自带过的兵,贺修少不得要同人许久,经纬陪着他,裴俞声则识趣地没有打扰,先去找了祁寄。
等和焦观聊完,都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贺修道:“我逼着他发了誓,不许再欺负祁祁。”
他那时候还年轻,处理事情也不成熟,换做现在,他肯定有更妥当的方法。
也是因为这件事,昨晚在后厨外小巷和祁寄说话时,贺修才会问他,是不是怕自己再去把人揍一顿。
但如果当真再来一次,贺修清楚,自己肯定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揍了一次,那个班主任还叽叽歪歪,我就又揍了他一回。后来我在他们班窗户外面旁听了几天,确定他不敢再欺负人之后才走。”
的,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自我保护,早在祁寄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迫萌芽。
好一会儿,裴俞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老师……一直羞辱了祁寄两年吗?”
贺修叹了口气:“差不多,到三四年级换了班主任,祁祁的情况才好一点。”
“不过……”他顿了顿,道,“我是在他二年级下学期搬过去的,知道这件事后,就帮着他处理了一下,二年级的后半年,那个老师就收敛了一点。”
裴俞声抬头看贺修:“处理?”
焦观还有一节课,他原本不打算上了,想直接请贺修去吃夜宵,最后却还是被贺修轰了回去。
他们商量好了明天多叫几个退伍来s市的兄弟一起,明晚再聚。
焦观回去上课,贺修去找祁寄,和裴俞声的对话也唤.醒了贺修的回忆,让他忍不住想再去看看小孩安然无恙的模样。
不过直到走到一楼,贺修才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瘦身影。
小孩在练习,和裴二少一起。
贺修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去晚了。”
有些伤害一经形成,便无法弥补。
“要是再早一年,祁祁也不用受这么多欺负。”
他没有留意,听见这段经历时,裴俞声已经沉默了许久。
贺修说自己晚了一年。
“嗯。”贺修轻咳一声,道,“我那时候还比较……年轻气盛,虽然知道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我给那个班主任套了麻袋,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裴俞声:“……”
事实上,他的沉默并非因为不赞同。
而是因为他最想做的事被贺修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