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真的是祁祁的功劳,”他道,“那时乡下还没有商超,买东西多是去集市。小城的定期集市就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当时正好期末,祁祁考了双百。我答应他考好了去买糖画,就是在去集市买糖画的时候,我们逛累了,路过茶水摊想买碗水喝,祁祁去端茶,结果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自己走路不看路,还像被祁祁吓到了一样,猛地把他推开了。”
那个疑神疑鬼、形迹鬼祟的人,正是意图在人流密集处制造骚.乱的,bao徒之一。
小祁寄被一把推开,贺修反应迅速地扶住了他,正要找人理论,就一眼瞥见了那人别在腰间、藏在大衣里的砍刀。
也是从因为这件事,他才教了祁寄怎么辨认随身携带的凶器。
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bao.乱,专门挑选了人流最密集的火车站集市处,现场匪徒多达十数人,还牵扯出了背后的境.外势力,其谋划之精细、性质之恶劣、涉案之广泛,
贺修撇了撇勺子,睨他:“习惯喝姜汤?知道我这习惯打拿来的吗?”
经纬摇头,他又问祁寄:“祁祁记得么?”
祁寄想了想,不太确定:“是……火车站那次大碗姜茶?”
贺修抚掌而笑:“对。”
他感叹:“要不是那次,恐怕我也回不去军区。”
,强迫他睡在树上。
祁寄受不住那黑黢黢的夜,又实在想念父母,就一个人翻.墙回了家。
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翻.墙的经验,一时冲动爬上墙头,站得高了,才发现上面的可怕,一时间进退不得。
祁寄也非是天生胆大,没被一脸凶相的贺修吓到,他只是因为在墙头被吓僵了,才没能做出反应。
等被贺修从墙头拎到院子里,祁寄才反应过来,开始哇哇大哭。
裴俞声闻言,若有所觉:“是贺队徒手抓获团伙,bao徒的那次?”
“徒手算不上,火车站有巡防。”贺修摆摆手,“不过祁祁确实帮了大忙。”
裴俞声看了一眼祁寄,皱眉:“他那时候不才十岁么?”
怎么会搅和到这么危险的事里?
贺修笑道:“九岁。”
被吓愣的经历太丢人,祁寄没和贺修说过实情。他也庆幸自己没有说,不然今天还要被裴总再笑一次。
幸好及时端上来的姜汤解救了他。
瓷盅盛着略带辛辣气息的姜汤,馥郁汤汁漾出微光。在役军官在外饮酒同样有规定,他们今天没有饮酒。因着蟹寒,又是冬日,这一场蟹宴专门配了姜汤祛寒。
精致瓷杯冒出冉冉白汽,贺修抿了小半碗,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经纬帮他将杯盏斟满:“这家姜汤也是独家配方,纯手工熬煮的,贺队平日就习惯喝姜汤,今天正好多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