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俞声被人黏着,也觉得奇怪。
他刚刚才体会到迫切想要什么的新奇感受,此刻却又被勾起念头的人用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如此轻易地填起了欲壑。
祁寄睡在他掌心里,让裴俞声莫名想起了裴妈妈养过的那只奶猫。当时那只猫才不过巴掌大小,满身细软的绒毛,像一个毛茸茸的软团子。
奶猫也很黏人,一想讨人摸了就会主动蹭过来,往人手里和臂肘里蹭
他不舍得,他有更珍视的宝贝。
卧室门开,感应到主人进来的吊灯自动开启,裴俞声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看着男孩陷入柔软蓬松的床被里。
朦胧光线之下,男孩侧脸轮廓愈发柔和。他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染了粉,看起来嫩生生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碰一碰。
裴俞声已经把人抱了一路,此刻却还是抵挡不住面前的诱.惑。汗湿的额发贴在祁寄微微泛红的颊侧,裴俞声伸出手去,帮他把散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
小朋友的头发很软,耳朵也是。听说耳朵和头发软的人会性子软,脾气好,裴俞声却一点没从这小朋友身上看出这两点来。
,我看起来就这么想对你图谋不轨吗?
不过裴俞声又仔细想了想。
还真没看错。
他一路把人抱着男孩,半小时后,越野车顺利驶入别墅区,裴俞声也收到了赵明臻发来的消息。
血液检查结果大体正常,虽然还是明显贫血,但和这次的事没有关系。
不过他才刚这么想了想,昏睡的男孩感觉到熟悉的碰触,就又转头把侧脸蹭了过来。脸颊贴着手掌,执意往他掌心里埋,裴俞声之前都已经被蹭了那么久,现下还是受不住,简直像是被柔软羽毛一下下经久不停地撩在心尖。
裴俞声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候的小朋友倒是黏人黏得厉害,连在脑子里想他不乖都不许。
裴俞声索性坐在床边,摊开手掌任人蹭。祁寄半个身子陷在床被里,放着柔软的天鹅绒枕不睡,偏要来蹭裴俞声略带薄茧的掌心。
他乖得让人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舌尖发甜。
从车上下来,裴俞声抱着人进屋上楼。去卧室的路有点长,因为姿势的改变,男孩柔软的脸颊正好贴在他颈侧。微烫的气息打在颈窝里,慢慢集聚成散不去的热量,看起来不过寥寥星点。
威力却足以燎原。
裴俞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迫切地想要什么的念头了,这种感觉新奇有趣,又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心尖最嫩的软.肉。
就像眼前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朵鲜红欲滴的盛放的玫瑰。
但很显然,即使这如此难得的一个愿望已经自行把实现的机会送到了他掌心里,裴俞声也不可能真正去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