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凝成实体,和右腕手链起,紧紧勒住他身形。
祁寄艰难
夜来风急,他身体虚弱到户外低温都禁不住,何况后半夜还起风。但即使如此,祁寄还是强撑着离开医院。
他不喜欢医院,那里曾经给他留下过最深刻阴影,多待秒都是煎熬。
室内冷清且空荡,并没有多少人气。祁鸣宇已经去上晨读,倒是不用再找理由搪塞这次新伤。
祁寄身上满是伤药和绷带,不好洗澡,他拿毛巾简单擦洗下,换身衣服。
再看时间,已经五点半。
只有昏迷时才会短暂地显露出诚实面,刚清醒就逞强,像戴上面具不肯摘掉。
裴俞声想想,拒绝赵医生提议:“不用。”
他最后也只给司机发个消息,让对方远远跟上,照看着对方。
“咔嗒。”
房门被推开,半开窗帘显露出些许室外光景,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就……就刚才,病人醒,说、说想喝水,病房里没热水,就出来找饮水机,回去之后病房就空……”
裴俞声面色阴沉,转头问赵医生:“这儿有没有监控?”
“有,在保卫科。”
几人赶到楼保卫室,值班保安很快调出走廊监控。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却并没有看到陌生人,反而看到房门从内部被打开。
裴俞声皱眉。
还有半个小时就得去上班,这些天来,因为敏感异常,祁寄不喜和人接触,每次都会赶第班地铁去公司。
睡是睡不成,他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深深吸口气。
满身疲倦。
晕眩和耳鸣仍未消失,却已变得习以为常。祁寄倚在沙发背上,酸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可真正吞没他,却是唇齿鼻息间充斥消毒水味。
他已经离开医院,换过衣服,那味道却依然如影随形。
祁寄脚深脚浅地走进来,关门落锁,动作缓慢而机械。
他后脑还在闷闷钝痛着,意识混沌成团乱麻,更不要说进行额外思考。
连呼吸都会牵出胸口炸裂般疼痛。
“咳、咳咳咳……咳……”
咳声起便停不住,祁寄眼前阵发黑,扶着桌角摇摇欲坠。
他看着刚刚还疼得碰下都会蜷缩男孩站在门口,扶着门框闷咳几声,纤细身形微颤着,却强撑着挺直脊背,扶着墙穿过走廊,上电梯。随后又出现在楼大厅监控屏幕里,径直走向出口。
保安和护士面面相觑。
病人居然是自己离开。
赵医生犹豫下,问:“二少,这……通知门口保安把人拦下来?”
裴俞声还盯着屏幕,监控画质有限,却依然清晰展现出祁寄虚弱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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