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带着香风席卷而来,搅散梦境。
他睁眼,刺目日光使得眼皮滚烫发红。他心仍在疯狂地跳着,眼前模糊片。
那样喜欢……那样喜欢……
抱着她时候,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填满。
“侯爷,热吗?”打扇女子声音压得低,白纱覆面,盈盈美目乖觉地看着他,隐隐流露着期许神色。
不似寻常妇人腰身笨重,走路像鸭子摆步,她有孕,像是在她纤弱身上捆只球,越发衬得她骨骼纤细,仿佛弯就能折断。
“找什?”
真奇怪,即使她有身子,他依然能够手将她抱起来,轻松地抱离地面。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以这样语气说话,像是掺蜜糖。
她纤细臂搂着他脖子,依然左顾右盼:“找猫儿。”
殷红喜帕,直到那个瞬间,他才真正接受这是他心中所爱。
可若是她,是刚才那个人,又是谁呢?
3.
人人都知道轻衣侯孤傲淡薄,因无意于仕途,这闲差当得也不咸不淡,只做分内之事,从不与人应酬往来。
薛氏即将临盆,正好有名正言顺理由休沐回家,避开不想面对闲事。
他回头,心下然。薛氏孕中嗜睡,还在帐中未醒,这便有不安分抓着机会凑上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样表情,这觉醒来,他极英俊眉目含情,柔和得仿若刚硬山峦被桃花树覆满,也难怪这丫鬟误解什。
他对于斥退有心人这种事,算得上驾轻就熟,可是甫回头,见扇子风吹动轻薄白色面纱个角,
那声音柔和,在耳边酥麻作响。
“送到隔壁去。”
“为什?”她扭过来,面目模糊不清。
他抱着她到床边,仍然抓着她手不肯放,刮她鼻尖:“也是有身子人,不怕冲撞你?”
床帐旁边摆着香炉,烟雾如小蛇升腾起来,慢慢勾勒出满室如云雾,她安静地坐在云雾那头看着他,闻言,抿着嘴浅笑下,双瞳似秋日湖。
哪怕是飘在天上人,旦做丈夫和父亲,多少也要负起些责任。
他温情向来不多,点到即止,恰到好处,薛氏失望,他心里明白,只当自己本身就是个冷情冷性人。
唯独那段日子她很满意,仿佛只要他在家里待着,便能使得充满忧思女人停止乱想。
薛氏已午休睡下,屋里静默地染着暖香。他倚在窗台边,以手支着下颌,暖融融光照在他眼睫上,不经意间便打个盹。
年轻女子,拎着裙子背对着着他站着,脚踝纤细,小腿笔直,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半弯着腰,侧过身来时候,能看见她凸出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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