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镣铐哗啦啦作响，她换
个姿势坐着，脸上依旧挂着无谓淡漠笑容。
隐在黑暗中女人从石壁背后闪出，几步走到她前面，摘下兜帽，露出
张花妆脸。
——白怡蓉。
她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女人脸：“你是谁？”
那女人歪过头，好笑地看她眼，神情漫不经心：“你又是谁？”
伸出那只手，五指纤细，皮肤苍白，手腕上拴着只厚重镣铐，铸铁是粗糙青黑色，有斑斓红色锈迹，与女人雪白纤细小臂形成强烈冲击。
她被婴儿手臂粗锁链拴着，几近赤裸，脚踝上也戴着脚铐，锁链延伸至墙边，牢牢钉入墙里。
整面墙，贴满密密麻麻符纸，丹砂字迹交叠，深深浅浅，密不透风。
她坐着姿势诱人至极，展现出优雅曲线，像足只搁浅在岸边美人鱼。
点点，她移开手指，斜睨过来。
手轻脚地跟上去。
路线回环曲折，走到最西端无人住阁子，慕怀江下意识地看看外面，随即将门掩上。他将挂墙上长卷山水取下来，露出扇破旧小木门。
女人躲在窗口看，手指攥紧窗棂。
慕怀江取钥匙，将小木门打开，示意长须道人先进，二人矮身弯腰，前后进门，消失在门里，隐隐传来空旷脚步声。
女人脚步似猫，推开门迅速溜进来。
她声音娇柔动听，带点恰到好处沙哑，回荡在石洞里，揉得人心房都酥。
“你还有脸问
？是慕府二夫人，你这没名没分妖物，你算什
睫毛像蝴蝶翅膀伸展着，眸中是江南烟雨，春色无边。
从鼻尖至樱唇，再至下颌弧度，是天工造物，在她抬头瞬间，仿佛这幽暗石穴都被照亮。
长须道人点点头，打量眼前女子眼神并无波澜，二人开始交谈，短促地说三两句话，全听不清，背景音是刺耳尖啸——
躲在石壁背后女人，身子颤抖着，发红眼里只剩下地上坐着那个尤物。
似乎只是为专程来看她眼，慕怀江和那长须道人只短暂地说几句话，便离开。
木门之下，别有洞天。
沿阶而下，石头粗糙搭出洞穴阴冷潮湿，角落里滴滴答答地漏着水，印在水洼里，发出空旷圆润回声。
每隔几步，地上仓促地摆有盏灯，堪堪照亮脚下凸凹不平路。
“下去吧。”慕怀江挥手，两名看守在外周膀大腰圆哑妇，躬身退下。
锁链发出哗啦啦响声，慕怀江手里端着盏烛台，骤然照到昏暗石穴里，坐在地上那人抬手遮住眼睛，挡下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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