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赵沁茹，你是不是拜错地方
？”
案桌上两盏烛火，光明璀璨。妙妙靠在供
慕声：“……”
他
下子绷紧后背，竟然有些无措。真是作死……他身上青丹也是救急用
，荒郊野地，他哪里再去弄颗青丹来？
他犹豫片刻，矮下身来，想把凌妙妙放在地上。谁料少女个回光返照，醒过来，两颊晕红，两眼亮晶晶，盈满泪水，死死拉住他袖子，生怕他有所动作：“从地上捡，
才不要吃！”
这地上可全是妖怪残骸和血液，来来回回让他们踩上几趟，不知成个什
光景。
慕声扭头和她对视半晌，确认她神色中抗拒是认真，已然让她折腾得没脾气：“那你想如何？”
常精彩。
媚香入骨，半死不活，偏偏嘴里还含着颗金丹，吊着她，昏不过去。
迷迷糊糊间出现幻觉，恍惚看见空气中出现原身脸，阴郁地嘲笑着她，仿佛在说：“不自量力。”
“对不起，再也不骂你。”凌妙妙望着她涕泗横流，伸出只手虚空去抓，想跟她握握手，“兄弟，你惨啊，嫁给这种人，你太惨……”
慕声耳聪目明，感觉到背后窸窸窣窣响动，绷紧神经。
“去那边。”她手指，折腾着酸软胳膊和腿，强撑口气，十分自觉地趴在慕声背上，手紧紧揽住他脖子，仿佛生怕马儿尥蹶子，将她踢下来，“殿中金身大佛像……镇……镇得住妖邪。”
那座佛像，可是整个兴善寺重重殿宇内供奉神像中最贵重座。
皇家掷千金，用足金打造座最辉煌、最震撼神灵真身，每次赵太妃前来兴善寺，首先都要去正殿参拜。
世间万物，物降物。即便兴善寺再邪，那样沉重足金在被笔笔雕刻出神圣眉眼瞬间，冥冥之中也沾染上空灵佛性，不动声色，庇佑众生。
他们不知道，就是在这座佛像前，端阳帝姬七窍出血，赵太妃慌乱之中曾听见那个又细又喑哑声音传来：
凌妙妙比他想象中硬气，路上安静得像具死尸，无法控制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他背上，却死活也不肯吭声。
这会儿，他听见她突然开始嘟嘟囔囔说些什，脚步顿，竖着耳朵听，只听见她哼哼道：“凌虞……对不起……再也不骂你……”
慕声怔，微微侧头，怕她真是难受得失智，还刻意颠颠，想把她弄醒：“……你骂你自己做什？”
这颠不打紧，凌妙妙正昏昏沉沉，嘴张，口中青丹“啪嗒”声掉在地板上，“骨碌碌——”在黑暗中滚远。
“哇——”凌妙妙霎时间眼前黑，彻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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