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凌虞已随主角团到杏子镇,是凌妙妙能记起来最近时间点。
“你这孩子……”郡守哑然失笑,却还是纵容地随她去,端起茶杯润润喉。
“老爷,小姐!纪先生不在房里。”阿意步履匆匆地回报,语气急促,“园子里也找过,没有。纪夫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妙妙与郡守对视眼,看到彼此眼中惊疑。
“说。”
纪德是郡守副手,是郡守还没当郡守时候就带在身边人,算来已经有二十年。
如今纪德两鬓已有白发,儿子都生四个,妻女直住在郡守府旁,两家同气连枝。
他性子直老实懦弱,为人随和,原书剧情安排他突然背叛,本就有几分阴谋味道。
更何况,在那个火光冲天黑夜里,他带着人路找到厅堂里,想要将郡守活捉,那带着狂喜和,bao戾声音,听来实在诡异,简直像活生生中邪。
“嚯!纪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人,怎可能干这种事?”郡守哭笑不得。
郡守府里上上下下两百多号人,要被生擒,要与父亲起葬身火海,全府只走脱她个,被托付给拂衣和慕瑶,从此沦落天涯,于是才有后面是是非非。
当然有人要替她死。
就是那个十四岁丫鬟,穿她衣服和鞋子,脸蛋像腐烂苹果,衣冠不整地横死在湿冷泥地里。
凌虞爹也不是她爹,她本可以不管这些事。可是她看不过眼。
除看不过眼,她还觉得事发蹊跷。
“不管,梦里梦得真真,爹爹不得不防。”她不待郡守反应,扬声道,“来人!”
“小姐?”灰布衣裳阿意垂着手靠近,此人是郡守心腹,凌虞金蝉脱壳那个夜晚,就是他按照郡守授意,打晕丫鬟,为她换上小姐绫罗绸缎,安排出李代桃僵。
“你去,将纪德纪先生请过来,就现在。”
“妙妙……”
“爹爹!”凌妙妙拧眉,“待他来,不由分说关进柴房里,关到四月初八。”
“爹爹,不管你们是不是对清廉二字嗤之以鼻,孩儿只知道,穷死总比横死好,胆小比晃眼活得长!”
郡守脸色变变,丝不安涌上眉间,他又擦擦汗,强笑道:“妙妙做噩梦而已……”神色犹豫片刻,还是松动,沉吟许久,“那样话,家宝儿以后就不常有新裙子穿。”
“不要新裙子。”她鼻子酸,“只要爹爹好好。”
“……”郡守眼里也泛上丝水光,他陷入沉思。过会儿,试探地问道:“你……还梦见什?”
“梦见纪德叛你,拿着账本告到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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