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风垂眸看着她白净脸儿,终于开口道:“你去床上吧,睡地上。”
说着也不容她客气推诿,就将她拽起推到床上,然后他又倒在落云铺好被窝里。
只是这样来,地上烙大饼不过换张,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好。
落云躺在绵软喷香床上也睡不着。
当她伸手探看床幔之外时候,感到阵凉意,觉得入夜之后,似乎更寒凉。
想到着,苏落云微微侧身,略垫垫胃,便也不吃。
可是解决吃,接下来便是睡。
韩临风意思是,二人暂且同睡床,反正他秉承君子,不越雷池就是。
苏落云客气表示不必,她睡地上就成。
新屋没有软榻,只有张宽宽喜床。这等新婚分床而睡,当然要避人,也不能叫侍女抬寝具进来。
。
没等她说什,韩临风走过去,挪开桌子,推门吩咐外面侍女端些吃食进来,然后关门道:“入秋太凉,这屋子里又没有软榻,谁睡在地上都不好,阿云若是信任,便同床夜,自当君子守礼,不会冒犯姑娘。”
落云不敢怀疑世子操守,算起来,她与他婚前独处光景,虽然不算太长,但是在落云认知里,韩临风私下里确是个正经人。
当满桌子菜肴摆上,落云也顾不得跟世子研究这夜该如何度过,自是先吃饱些再说。
蒸鱼鲜美,却有些多刺,韩临风便用筷子将鱼肉剥下来,放在小碟子里送到落云眼前。
她微微叹口气—
韩临风又是喝醉酒,不甚爱动样子,她又不好叫丫鬟,只能自己摸索着拽床被子,再摸索着来到地上,寻块空处铺被。
时值刚刚入秋,白天虽然温热,到夜晚却有几分凉意。落云就算身上裹被子,也总觉得是哪里门窗漏风,呼呼地从地面刮来。
而且她身下被子也略薄些,铺在坚硬石板地上,稍微躺会就觉得有些膈人,需要时不时翻转身子,却怎都不舒服。
就在她反复烙饼时候,突然只大手拉住她腕子,将她扯起来。
落云猝不及防,起来时,散落发丝垂在脸颊旁,被点点红烛映照,看上去那楚楚可怜,终于带几分新嫁娘娇羞……
落云听着没有他咀嚼吞咽声音,却不断给自己夹菜,便问他怎不吃。
韩临风道:“饮太多酒,吃不下。”
那些狐朋狗友都是好玩闹,岂可放过这等日子,他虽然使法子将他们拦下,不让他们来闹新娘,可是作罚酒水却不能免,所以他饮得自然有些多。
落云闻着他身上酒味,心知他所言不假。
只是他现在难道就坐在旁看着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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