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丁佩祖上也曾有过出名大儒,家世富足。可惜到丁佩爷爷那辈,就没落得不行。她早年失双亲,寄居在叔叔家中,后来遇到苏鸿蒙,便从此依附于他。
因为有大儒十八代落魄孙女身份加持,苏鸿蒙金屋藏娇,活脱脱是戏文里有情郎救落难千金桥段,感天动地。
丁佩虽然没有读过什书,可从小就会看人眼色,伏低做小讨好人功夫,不是端庄胡氏能比,让苏鸿蒙觉得这私下结情比父母媒妁之约来得有滋有味。
她很忌惮自己出身低微,尤其是曾经做外室这段往事,从不与他人讲。
丁佩自己出身自己最清楚,听苏落云如此暗讽她不知礼义廉耻,登时脸上很不好看。
丁佩看到苏鸿蒙表情微变,却也不慌张,拿出主母派头对落云道:“你是苏家女儿,有新方子原也不该藏私,就算方子泄,也是在自家铺子里,怎能像被贼偷似,跟你父亲质问?再说,你直在铺上配方子,许是师傅无意中看到你配过程,偷学也说不定。那都是铺上老伙计,有些是从你祖父那辈就在苏家做工,你总不能让你父亲跑去审人,将老伙计们都得罪光吧?”
苏落云没有说话,只等父亲做出个公断。
可苏鸿蒙却沉默,似乎在想着其中厉害干系。
香料铺这类营生,跟饭庄样,最忌讳换师傅,走熟手。苏鸿蒙虽然笃定里其中有些隐情,但丁氏话不无道理,他家大业大,有时候也是投鼠忌器,须得多考量啊……
好半天,落云才听苏鸿蒙道:“你母亲说得在理。就算他们偷学你方子,也要从长计议,毕竟方子还留在自家铺子,以后会慢慢去查,待查到,再看看如何处置。”
苏鸿蒙却只注意到
对于苏鸿蒙反应,落云虽然心中早就猜到,可以依然止不住失望。
她深吸口气慢慢站起,对着父亲方向道:“你说对,为委屈,不值得去得罪几个熟手师傅……可是父亲,您先前允诺给利钱,又该如何算?”
没等苏鸿蒙说话,丁佩又抢先道:“当初你父亲跟你定下分得卖新香二成利,之前卖那些,会让账房结算给你。可是现如今淡梨香膏也不卖,以后如何能给你分钱?这样吧,你若能再制出热卖新香,替你父亲做主,分你三成如何?”
苏落云彻底笑开:“听说您出身贫寒,没读过几天书,不知圣人礼义智信,但是算盘却比账房要好!既然您都想好,也不能小肚鸡肠,那二成利,不要!”
苏落云也是后来才从田妈妈嘴里知道,这位丁夫人跟父亲认识得似乎甚是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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