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在灶边寻到糖罐子,便舀勺子放在崔行舟碗里搅搅,轻声道:“以前在仰山上时,有时被你追得急,便忍不住羡慕你为官家,光明正大,不必像般,带着弟兄们如田鼠般东躲西藏。可是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也是鼠,困在朝廷大缸里,高高在上人若是看得不顺眼,便可往里扔砖,让你无处可逃……倒不如入山为匪快活自在……”
崔行舟喝这碗甜得发腻粥,才瞪眼着看向柳眠棠:“你这是在策反本王跟你作匪吗?”
眠棠笑着道:“只是想说,若是那砖头砸得狠,莫不如任着将缸砸破,天大地大,总有人活路。你倒也不必思虑太重,若是真落草为寇那日,倒是熟门熟路,可领你拜山头,自立门户。”
这次崔行舟倒是笑:“你倒是替想得周详……不过真砸破缸,只怕着急就不是缸里耗子吧?”
两个人都语带玄机,说些彼此都能听得懂玄机后,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放亮。
也不会定污名,只说鹰司寺为人倒是君子,对她直以礼相待。
可她解释完,崔行舟反倒吃起醋来,直问柳眠棠这般夸他,是不是觉得鹰司寺斯文又英俊?
柳眠棠也是时没想开,竟然说实话,她确向很欣赏彬彬有礼男子。
结果话音刚落,崔行舟便用种想掐死她表情凶狠地吻住她……
眠棠那时才知,原来这位看着云淡风轻谪仙其实就是个醋坛子,只是吃醋角度有些跟人不同,小肚鸡肠却与俗人无异!
这觉注定是睡不成,不过好在赶路马车摇晃,倒是睡觉好去处,可以在路上补觉。
崔行舟在马车里睡个时辰后便醒。
睡觉后,他脑子也清明许多。
不管怎样,他总算是理出头绪,知道有这个隐藏甚深“嵬先生”。
就像眠棠曾说,这位嵬先生绝非普通内*。
偏偏她还很喜欢他吃醋样子,想到这,忍不住轻轻搂住他胳膊。他还没睡,也翻身搂住自己,不过他肚子却传来阵肠鸣声。
晚饭时,他因为担忧母亲,也没怎吃,此时夜深,听着他肚子叫,眠棠又心疼下,轻声问:“你饿……明晨要出发,李妈妈好像备夜粥,好起早吃……芳歇她们都也睡下,要不要去给你舀碗来?”
崔行舟确是有些饿,于是干脆起身,跟着眠棠起去厨房。
北海宅院不大,也就是走几步而已,倒也不必折腾吓下人们,毕竟第二日还要连续赶路呢。
因为大灶还有余火,粥也是热,两个人搬板凳坐在灶边喝着白粥,听着夜虫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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