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眠棠亲友团里,倒是有几个自己相交,那贺家贺珍便是个。
说实在,若不是当初贺珍去看她时,无意中说出绥王所在惠州码头异动,眠棠也不会及时警醒,联想到绥王要派人偷袭眞州。
眠棠觉得人与人之间都是个缘分,只不过有些结下是孽缘,有些结下是福源。
她失忆之后,真心结下姐妹之交,西北蛮部女王算得个,这位贺三小姐也得算作个。
更何况这位贺小姐还有心靠着新入门王妃好乘凉,多扩展下自己商路呢。
眠棠经李妈妈提醒,才发觉自己仪态有失,连忙敛眉含目,端起几分新嫁娘羞怯样子。
淮阳王将用金线锈满红绸彩带交到眠棠手中,二人各执端,前后,便过道石桥。
旁围观之人不仅发出声惊叹,原来桥下竟然铺满沙盘,放眼看,整个眞州城都在脚下。
原来当地有绕城而行婚礼习俗。可是眠棠现在怀着身孕,崔行舟才舍不得她绕城走,于是就命人制眞州沙盘放在桥下。这般越桥而行,也算是几步之内走完全城。
只是那沙盘乃是眞州军中制沙盘老手做出来,居然湖泊小桥,长街店铺样不差,只惹得亲友里孩童们弯腰细细看自家府宅在何处,个个看得嘻嘻笑。
于是这段友谊维系起来也十分轻松。
眠棠向来是对朋友豪爽大气,所以今日自己大喜日子,自然邀请贺珍前来。
只是贺珍立在人群里直冲着她眨巴眼儿,看上去也并不是感动得流泪到抽筋样子。
眠棠瞟她眼,看她眨眼摆手
而那些贵妇人,边看着新鲜,边又觉得淮阳王实在是太娇惯着新妇。
据说那新入门王妃前些日子穿不合适鞋子,磨破脚,所以王爷早就让各位管事通告宾朋,新娘子身子不爽利,待会拜过天地,饮过合卺酒之后,便要早早入洞房坐床。至于闹洞房类概谢绝,还请宾客们多多饮酒吃菜,莫要前往新房。
其实淮阳王不说,满眞州城敢闹王爷洞房人也凤毛麟角,压根就不会有人起哄着去闹。
不过赵泉心里却颇不是滋味,只怅然看着好友牵引着那光艳照人女子走过姻缘桥,在宾朋好友道贺声里路前往高堂过礼。
虽然因为定下成礼日子匆忙,所以西州陆家大舅舅还在半路,没有送亲之人。不过好在淮阳王在眞州结交不少清雅之士,随便拉出几个胡须皆白书画高人充眠棠叔公亲友,也算过得去脸面,毕竟这般大喜日子,谁也不会拽着大师们衣袖子去问,他们家家谱上可有淮桑县主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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