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谪仙样清冷夫君崔九,如今已经被风刮得不见影子。眠棠眨巴着眼睛,觉得他有些霸道,可
心中怅惘不小心便说溜出嘴,好死不死,偏偏崔行舟今日赴宴早早回来,正好听见她自言自语。
这几日,崔行舟大小宫宴不断,每日归来时身上都略带酒味。
本想着回来,借口自己酒醉,让未婚娇妻纤指按捏下头穴,可没想到入门,就听见眠棠嘟囔着不签婚书就好。
这些可捅到崔行舟肺门子上,修长身子定立在门口不动,面罩寒霜北雪,等着人来哄。
眠棠翻身看到他瞪着自己,又翻身倒在床榻上假装看不见。
现在不比在灵泉镇,每次应酬,换新衣行头,不能重叠样子。每次参加宴会结识人也要用心去记。
眠棠每日里都忙成陀螺,脑子里也全是事情,有时候回府里洗脸,头钗没有拆卸干净,就趴在床榻上睡。
可是崔行舟不知是吃什长大,跟她般累,可每次就算深夜回来,也能将她拨醒,胡闹上场。
他们在京城停留几日,暂居在开宣帝赏赐处宅院里。
李妈妈现在如同拧紧琴弦胡琴,每日里在柳眠棠耳旁发出不急不缓铮鸣——“小姐,如若日后王府举办茶宴,正值四月时节,有水亭、山庄两处,当设宴何处更为稳妥?宴席排位如何摆布?”
崔行舟立半响,不见她下床来哄,便大步走过去,拉拽着她脚踝道:“说说是怎般后悔?”
眠棠任着他拉,滚落到他怀里,嗅闻到略显浓重酒味,很是贤惠道:“王爷饮酒,要不要李妈妈调醒酒汤?”
崔行舟捏着她耳垂道:“别打岔,且说说方才之言。”
眠棠躲着他手道:“君子不立墙下听他人私语。还没有计较王爷进屋子不打招呼呢!”
崔行舟将她两手捏住,在娇艳艳嘴唇上啄下吻道:“你整个人都是,更别提什屋子不屋子!”
李妈妈问得郑重,眠棠也答得郑重。关于这些个摆宴礼仪类,她记足足两大手札。
至于那些个赏玩摆件,马球、品茗类更是记都记不过来。
眠棠觉得自己此生似乎都没有这般用心努力过,但平心而论,这些都不是她爱学。
可是那次宫宴之后,眠棠觉得若学不好这些,很有可能被皇帝拿来当借口,要挟她入宫。是以头悬梁,锥刺股,倒是改往常吊儿郎当态度。
不过每当李妈妈满意考问走人以后,眠棠都是往身后软塌上倒,不禁幻想着若是没有答应在婚书上签字,自己现在该是何等逍遥快活!也不用参加这多宴会,学这些劳甚子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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