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撞在镜面上,镜面现出道霜花般裂痕,徐千屿目光定,忙将剑收回,藏在柱后。
另有个原因,她觑见太上长老又来兴师问罪。
下刻,太上长老声音响起,冷嘲热讽:“道君亲自允准划定魔国,承认魔王存在,又为何去魔宫闹事?你可知这是什行为,草莽,小人,出尔反尔!您将仙宗颜面当成儿戏?”
“且为何偏偏挑选魔王迎娶魔后之日,知道外面传成什样子,说你冲冠怒为红颜,去抢白裳仙子!”
灵溯道君没有应答,拿剑尖敲敲柱子,示意徐千屿从背后出来,继续练剑。
是她前世佩剑,亦是夺去她性命剑。她看向灵溯道君,眸光泛着亮。
灵溯道君侧头打量着她,呼吸隐有些沉,平静道:“这样果然好多。”
他知道徐千屿爱自由,做笼中之鸟她会不快。
镜中这些日子,不过是水中花月,都是他妄念罢。
周遭狭小空间,慢慢地溶解边界,扩大周,能让徐千屿站起身来。她忍不住问:“师兄,你受伤?”
面之后。左思右想,不能再等下去。
“这地方很好,可是日子久也很憋闷。”这日天亮,她便同道君道,“师兄,想出来。你放出来,不然,你至少给把剑。”
灵溯道君闻言,面容沉寂下来。
他眼瞳漆黑无神,沉寂时,透出种无措神态,令徐千屿忐忑,心中又划过不忍。可她还是直直地看着他,没有退却。
半晌,道君点点头,道:“确实少些什。”
徐千屿提着剑出来,与他隔空过招时,心中想许多事。
原来为陆呦陨落谣传是这样来。
却不知道他陨落是怎回事,还想再听听看。
太上长老声音继续传来:“也许是天意昭昭,谢妄真做不成魔王。东方出个大魔
这只有个原因,他受伤势弱,心魔才会扩大。
灵溯道君道:“不要紧。”
徐千屿没再发问,嗡然以败雪剑刃与他相对,沈溯微以苍阙接住。她剑术进步许多,但比起百年剑君还差些道行。
徐千屿在镜中行个弟子礼:“师兄,指点剑法。”
灵溯道君没有说话,以剑光相对,就像从前那般。他在师门教她剑法,陪她喂招。
“你去哪里?”徐千屿眼睁睁地看着他化雾消失。
她等到傍晚,道君重新出现在阁子内。
他身上落满雨珠,雨滴在他漆黑发丝上滚动,滴滴落在地上。他手中拿着把狭长白色长剑,垂眸以袖将它擦拭干净。
徐千屿咽咽口水,他将剑从镜子下递过来,她拿过来,出鞘半边,银光映亮她脸颊。
这是阔别已久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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