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金珠内,两只蝴蝶扭打不停。喙凤蝶在成为她首饰之前,本是土妖妖丹,外表艳丽而内心残,bao,扬起翅膀便将幻梦蝶拍到墙壁上,洒落金粉。幻梦蝶也不甘示弱,扑过来想用翅膀将喙凤蝶卷起。芥子金珠不住晃动,发出砰砰声音。
夹杂着她剑幸灾乐祸声音:“哈哈。”
还有浮草申崇不怀好意讥笑:“哼哼。”
短暂升入半步化神境后,万物声音窸窸窣窣清晰入耳,她可以听见剑与法器心声,徐千屿从没觉得这吵过。
她心想,前世师兄升为道君,世间万物声音都听得到,那得多吵啊,不知道怎忍。
出来,却坐在正对水榭主桌,这便显出水微微偏心。
这二人出来,宾客中爆发出惊艳仰慕之声。徐冰来身白衣,白发如月华垂在脚后跟,额心印着金色剑印,细长眉目恹恹;他牵着女童身着白色留仙裙,小脸雪白,眼眸漆黑。这两人都十分苍白,但却如玉人般超凡脱俗。
徐冰来待要落座,忽而凌厉地扫向徐千屿这边,那桌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他也没想到,客人中有如此高修为修士。此人会是设局之人吗?
徐千屿无心去看徐冰来,手抓着帷帽,自顾自夹着盘里花生。她心里在盘算另件事:观娘醒,外祖父也想起现实,但幻境却固若金汤,没有分毫变化,说明这不是观娘或外祖父梦。
幻境中水家清晰真实,既出现丫鬟梅子,甚至有她乳娘张妈妈这般细节,做梦人除观娘和外祖父,最大可能便是水微微。
“别打。”徐千屿捏住芥子金珠。别将师兄送她金珠弄破。
喙凤蝶嚷道:“蝴蝶你有只不就够吗?怎还要只!这只蝴蝶看便是会装柔弱小贱人,你以前从来将戴在最显眼地方
徐千屿将枚铜钱在指间转转,向桌上抛。
她与花青伞学得简单占卜,必要时候,可以向天问褂。只需要天道回答是或否就可以。她想证明自己猜测,孰料铜钱落下,却是毫无波澜地在砸在桌上。徐千屿不信邪,连试几次,都没能通玄。
耳边传来声哼笑,是同桌神婆发出,她身边带着个拘谨女徒弟,对徐千屿道:“小姑娘,天道钟爱似人非人之物。你从前是这样人,现在可不是,还妄想能得天道帮助?”
徐千屿将心中微乱,没想到她如今魂魄齐全,却失去问天能力。但她好不容易习得如何爱人,要她回到以前样子,她才不乐意呢。徐千屿冷笑声,收铜钱:“谁稀罕它偏爱。”神婆摇摇头,不再说话。
耳边喧嚣却并未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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