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雪香尖叫声,哭得绝望,徐千屿道:“你怎还相信她?你不怕她害你?”
黎雪香抖着两手道:“这蛊母是血养出来,是无害,无害。”
徐千屿闻言思索片刻:“难道这只鬼就什都不图你?天下竟有这样无私奉献恶鬼?”
说罢将黎雪香提着领子拖出来:“你给看着。”
万鸦壶内火鸦悉知徐千屿心意,没有汇成火龙,而是在空中散开,将蛊婆围圈,竟将那看不见人形勾勒出来。蛊婆被烧几次,如蜡人般融化边角,萎缩得只剩孩童大小。
亲手救回来,当日在轿中奄奄息,而今活蹦乱跳,徐千屿每每看他,有种郎中看病人欣慰,便对他多分容忍。
总归她没人伺候,有些笨手笨脚,后背都打湿,她便支着两手,弯着腰叫郭义进来帮她舀花瓣水冲头发。倘若他敢动手动脚,她也有办法教训他。
郭义倒是聪敏利落,也没有逾矩,只是话多。水流潺潺,她也听不真切,只能啊来啊去,最后干脆斥道:“你给闭嘴。”
孰知徐千屿身上那股清甜香气经热水浸,更是香得诱人。谢妄真帮她舀水冲头,手指拂弄发丝,需得同她闲话,才能忍住不往那截露出来脖颈上看,她却叫闭嘴。
徐千屿头发还未冲干净,面色变,因为她袖中那面双葵镜突然四分五裂。另面镜让她摆在黎雪香妆台上,本是用以感知灵力,却没想到这股力量这样大,把镜震碎。看来来不是魔,便是恶鬼。
它原本趴着地上喘息,忽见自己形迹泄露,大叫声朝徐千屿扑来。
带着血腥冷气扑面而来,徐千屿闻声闪身,拿出灵剑便刺,也不知戳到哪儿,感觉将其身体深深破开个大口,于其中掉
她拿起碎成八瓣镜,她看见个长发披散僵硬白影坐在挣扎黎雪香身上,那东西似有感知,陡然转过头,露出张皱纹密布、龇牙咧嘴狰狞面孔,恶狠狠地瞪她眼。双葵镜随即碎成齑粉。
这法器才用次便被毁,徐千屿咬牙切齿。转身将张定身符拍在郭义脑门上,不及擦干头发便赶去怜香坊,正救下濒死黎雪香。
身旁有黎雪香尖声惊叫,徐千屿也不觉害怕,举起万鸦壶对着蛊婆阵喷,将其烧得惨叫连连。
她看不见蛊婆,单能从墙上看见个狼狈退后黑影,便瞧着那影子步步紧逼。蛊婆翻滚跳跃,室内带腥气冷风横冲直撞,将帘栊鼓动得哐当作响。
如此几番,眼看那响动越来越微弱,黎雪香也不叫,默默地爬过来。徐千屿眼尖,望见她正伸手去够那滚落在桌案下虫卵,脚伸进去,将虫卵踩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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