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在做什?
徐千屿见他默不作声,似是没认出来,很是着急,又重复几遍。如今她筑基第八层修为,振腕之下,剑风带动披风系带飞扬,室内纱帐飘飞。
沈溯微忽然开口:“都不是。”
又伸手道:“拿剑给。”
徐千屿将剑递过去。只见沈溯微松手,剑自浮悬于眼前,发出荧荧微光,照亮他浓黑长睫。他两指相并,结法印,念口诀,确是干脆利落道家剑法。
恰此时郭府打更人提灯从院角接近。
沈溯微手松,徐千屿轻盈地从窗户翻进来,蹲在桌下,将那烛灯吹得四下摇曳。
随后光亮和梆子声从窗前经过,打更人堆笑道:“大少爷,三更,早些休息。”
沈溯微道声好,将窗户合上,捻灭灯。
防止不该有影子投在窗上。
“哥哥。”
徐千屿穿过满庭夜色到郭恒房间,他还没睡。
沈溯微原本临窗而坐,还在看郭家账册,忽然听到徐千屿声音,头皮发麻。
幸而此时院中无人,他目不斜视,伸手便将窗户拉下,低斥道:“什时辰?”
徐千屿见窗户闭上,室内灯如豆,蒙蒙地透出师兄轮廓,也不恼,又不屈不挠地敲敲窗,小声道:“有事要问你。”
霎时薄薄桃木剑灌满灵力,剑啸长
他不习惯行此等心虚气短之事,坐在黑暗中看窗外灯影朦胧经过,等平静些,方才转过头:“你要讨教什?”
郭恒房间是原本客房。因为郭恒修道,没有过多装饰,素纱素帐,点燃沉香,八面来风,清净之至。
帐前却有个艳色红影,螺髻影影绰绰晃动,她踮起脚尖取下挂在墙上小巧桃木剑。
转过身,徐千屿见他没有阻止,只是冷眼看着,微感欣慰,他都不让黎雪香碰他剑。徐千屿单手掉过剑,做个起手式:“哥哥,不知道白云观剑法,这样练还是这样练呢?”
黑暗中,沈溯微看得分明,那起手式和剑势,都是蓬莱剑法,是当日她筑剑基时他亲手教。整个蓬莱,也只有她和高逢兴是他看着筑剑基。徐千屿并不接近他,单是极慢地同他演示剑招,就差把“快看是谁”写在脑门上。
“何事?”
徐千屿又将窗户推开点:“想跟你讨教几招。”
原本以为她有什要事,听又是撒疯,推到半,沈溯微便立即拿手抵住:“回去睡觉。”
二人相互较劲,窗棂嗡嗡轻震。沈溯微骨节分明手搭在窗上,再用力些,便能将她震出去,但他没有。窗始终维持半开之状。他耐着性子轻道:“明棠,有事明日再说。”
徐千屿看看身后,见无人,便将脑袋从窗中勉强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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