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溯微本来往北边园子去,那是赵府他唯没有去过之处。甫入树林,便感知到弟子求援,临时改道。
此处是丫鬟居所,推门,冲天黑气见沈溯微便四处逃窜,片刻后被金光尽数炸灭。旁人也都被冰锥冻在墙上。只剩下椅上捆着个少女。
这少女衣着朴素,但头上戴着两朵大花,脸上搽得厚厚层粉,浓妆艳抹,口脂还涂在外面。
她被捆得如同个蚕蛹,嘴巴也堵着,见沈溯微便“呜呜”起来,沈溯微将她松绑,淡然问:“你是谁?从哪来?”
少女先是抛个媚眼,然后翘起兰花指,歪着头抚摸自己发辫:“小女子叫小月,是花境唱曲卖艺人士,因家境贫寒,苦无银两,本想着卖身进赵府中做个丫鬟,结果进来便被绑。同小女子并被绑还有另两个素不相识妹妹,府上人说她们年纪合适,姿容得体,可以去给少爷当媳妇。小女子见她们不愿,便将她们连夜放走,结果自己就遭殃。”
:“赵明棠肯定是要嫁给郭义,没得商量。给这孩子点银两,安抚他下,让他算吧。”
徐千屿进门,赵夫人对她柔声细语,极尽怜惜。徐千屿吃着赵夫人拿给她点心,忽然道:“娘,梦见弟弟。”
赵夫人脸色赫然变,急忙又给她夹筷菜:“怎多年,怎就梦见君竹。”
徐千屿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看来这个夭折赵君竹不是旁枝,就是赵夫人孩子,是她和清荷亲弟:“弟弟他还是那小……”
赵夫人面色恍惚,似有些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弟弟说什?”
沈溯微听得她口个“小女子”,再瞥向她头顶上三个大字“阮竹清”:“你是因为姿容不得体,才被剩下?”
阮竹清:“那是他们不懂欣赏。”
沈溯微忽而俯身,他现下顶着赵清荷皮囊,本就是冷冽长相,眼下又有泪痣,自有股韵态,阮竹青忙向后避闪:“这位神仙姐姐干嘛呀,会害羞……”
沈溯微将他涂出来口脂抹掉,轻道:“你是良家,不是烟花。何必忸怩作态。”
又见阮竹青闭着眼睛,涂得惨白张脸真浮现出丝红晕。他撒手,有些冷道:“不会化妆,便淡妆。头上装饰
“弟弟说……”徐千屿持杯乱编道,“他恭喜嫁人?”
赵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好似吃不下去饭,置筷叹口气。
“娘,他说钱不够用。你不烧点纸钱给弟弟吗?”徐千屿道。
看这里习俗和南陵差不多。若寄托哀思,为何不给幼子设香炉,也不见丝毫想念,反倒是副避之不及神情。
赵夫人强笑道:“是该,是该烧点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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