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比许多弟子先找到自己本命剑。三尺青锋,颇为锋利,又随心而动,故而才能显得那快。
但徐千屿能架住剑势最重对战傀儡,如今这剑在她眼中,竟慢下来,能让她轻松抓住破绽,剑戳破。
陈铎咬牙,锋刃挥至这张如雪脸前,他出身市井,是地痞无赖习气,出手狠辣,并不怜香惜玉,剑风唬人,耀武扬威。
徐千屿如今对战经验已足,能从三两下剑风中判断对手性格,再由性格,预测他剑风。
她竟不躲,只在剑刃快碰到她睫毛前,陡然出手别拐,四两拨千斤,将他甩开数尺,又急追过来。
他消失后,徐千屿抱膝在茧中坐很久。
待脸上发僵,她方知自己笑着,只觉得数日阴霾散去,天高海阔,许久没有这样快意过。
片刻,她心态轻松地站起来,点亮符文,字字写下对战者姓名。
陈铎。
陈铎抹把嘴角血,骂声倒霉。
子礼,徐千屿亦回礼。
礼毕,二人交起手来。
男修全力以待,劲力如风,他将功法内化于心,娴熟至极,二十招之内,将徐千屿打败。
她虽输,但已尽全力,亦觉得酣畅淋漓。
她擦擦头上汗,那男修行礼,又要离开,她急忙叫住:“这位师兄。”
陈铎冷汗开始滑落。
木剑挟着如此巨大剑势,能压他头,可谓是惊天进步。
而远不止此。
他战过女修,见弱小则恻隐,见尖锐则心怯,总有不少弱点。
他今日连战三场不利,若这场若再输,便要掉段。回过头,看见是徐千屿这个软柿子,露出阴狠笑容:“真是白送上门。你还敢叫?怎,是上次没被打够?”
“拿把破木剑,准备撒尿和泥玩儿啊?你连把带铁剑都……”
答他是铮然声剑响。木剑破空,却有玄铁之声,那是剑势!
这些日子不见,她竟然带出剑势,险些把他剑击脱手。
陈铎望着剑气被砍出豁口,再抬眼,两人战成团。
“……”先前排演过数次道歉,临到喉咙,又阻塞住。
那男修转过身,见这少女脖颈和耳朵通红片,眼里含光,便阻住她道:“明白。”
“接到邀请时,就认出是你,本想避开,可看到你在勤勉榜上排第,想你今日和从前,应大不同。半分不后悔今天打这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果然进益良多。”
“上次,是冒犯。”徐千屿攥紧自己裙带,还是讲出口,“请师兄不要与计较。”
那男修目色欣慰,点点头便要离开,却又转回来,看她两眼,道:“就是想告诉你。穿弟子服,亦不损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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