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又叫她退至旁。
那弟子看看他手中拿鞭,脸色变得难看。
沈溯微看着他,平静道:“依门规,可以鞭你。”
蓬莱确有规定,尊长有权利惩处年幼弟子。内门弟子高于外门,沈溯微排行亦比他长,今日打他合情合理。
但是倒什霉,同样受刑,人家是杂役鞭打,他偏赶上修士来抽?
徐千屿看都不看他:“趴下。”
见她冷若冰霜,这弟子没趣,眉目间闪过丝戾气,豁然厉声喝道:“哎,你是不是混进来?给看看令牌。”
徐千屿心虚瞬,却没有被唬住,拿出令牌,在他眼前晃晃。
他伸手夺,却不想徐千屿收得更快,叫他抓个空:“叫你看,可没叫你摸。”
这弟子何时见过此等气焰跋扈女修,当即被激怒,感知到对方修为低微,便起歹心,将袖子挽,冷笑道:“小小年纪,怎跟师兄说话?今日便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下。”
五人。
戒律堂刑鞭就挂在墙上,只有十九节,不长不短,还算趁手。
她按蔑婆婆所说,为不引人注目,甚至屈尊换上白色弟子服,又拿粉将朱砂遮。看上去就是蓬莱宗门内名普通女修。
那些受刑弟子如她当日般垂头丧气,往刑台上趴便默默无声,并无搭理她兴致。挨完鞭,自己使个清洁术,替下个弟子清理好刑台,便走。
徐千屿不多话,上来就鞭,无人发现异样。
那弟子还欲求情,沈溯微已经转身去看悬于墙壁令牌,那上面显出受刑者名字和鞭数:“陈铎,是你?”
“是……是。”
“三十鞭,请。”
陈铎不敢废话,趴在刑台上。
徐千
可还未及逼近步,便停下来。
他觉察到室内出现股极强威压,回头看,沈溯微凭空穿墙而来,无声站在室内。
“……沈师兄?”
徐千屿突然看见师兄,百口莫辩,才跑出来半日被抓个现行,心都狂跳起来。沈溯微已走到她面前,却没有问责,只是伸手道:“鞭子给。”
徐千屿不知他要做什,便将鞭子递给他。
除这第六个。
此人是个年轻男修,光看其嬉皮笑脸模样,便知道他不知是“几进宫”,早已练厚脸皮,不将受罚当做耻辱。
他含笑歪头,将徐千屿打量番,很有些轻佻:“平日里不是那些婆子吗?怎今日是个漂亮姑娘。”
徐千屿看他是令牌上最后个,懒得理会,卷起鞭子指指刑台,示意他趴好。
这弟子却并不怕她:“你是外门小师妹吗,怎没见过你?你可是今日代班?打个商量,你看师兄丰神俊朗,能不能给轻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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