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可不好,整个空气都冻住。
徐冰来沉吟下,道:“那先攒着。回来以后领受。”
说罢,不再看徐千屿眼,嘱咐陆呦回去休息。
徐千屿忽然道:“师尊,弟子有事请教。”
沈溯微闭闭眼。
方才他出言阻拦,师尊说攒着,无非是为面子过得去。其实攒着便是暂缓,缓着缓着便没有。
“师尊,真没事。”陆呦也牵着徐冰来袖口晃晃。徐冰来低头看她眼,脸色缓和。
他略有疲倦地跟徐千屿说:“这大还不懂事。妒心重,下手狠。戒律堂,自领十鞭,小惩大诫,此事便过去。"
徐千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打她?
自九岁那年企图逃跑被捉回来挨顿打之后,这多年来,碍于她内门唯小师妹身份,人人面上都是尊敬,师尊顶多骂她两句,也给足她面子,未敢轻易打她。
噤若寒蝉。
徐千屿绞着裙带,脊背挺直。
“师尊……”陆呦站在徐冰来身边,怯怯地拉拉他衣角,要他息怒。
只在戒律堂里呆天半,小姑娘便已惨不忍睹,裙子让汗水浸透,脸上都是道道灰尘,又被泪水冲开,花猫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幸而她没受什内伤,只是受惊过度,大损元气。
“行吧,算不对。”徐千屿冷声冷气道,“不知小师妹情况。”
然而徐千屿性子如此,总是在人都以为她服帖、认命时候,惊天动地地拗下。
徐冰来:“说。”
“小师妹当真没有灵根?”
“你以为呢?”徐冰来没好气道。
“请问师尊,没有灵根如何修炼?凭什没有灵根可以入蓬莱,可以拜入师尊门下?若有无天赋当真无关紧要,外面排着队想进内门洒扫师弟师妹们,又为何不能呢?”徐千屿声音靠内力传出来,响彻山谷,清晰至极。
围观人窃窃私语。
“未免太重吧,罚个禁闭就算,徐师姐是姑娘,已经及笈,这多伤人面子。”
“倒觉得不重。对筑基弟子,无非是痛两天而已,小师妹没有灵根,可是差点死掉。多危险啊。师尊这般惩罚,是要告诉内门要友爱些。”
“说也是……”
“师尊。”沈溯微忽而出声,“千屿马上要出春,不宜受罚。”
要她道歉,可真是难为死她。
“旁人都知道事,就你不知道。”徐冰来道,“你自己反思。”
徐千屿咬住齿根。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人缘向算不上好,什消息也就只有阮竹清跟她讲。他这次倒是讲,她没信。
“师尊,就原谅师姐吧。”阮竹清斗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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