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若是皇帝偶尔心血来潮许下超出制式恩赏,真是拿也拿不出来。想着往年陛下隆重寿宴,真是看不出国库空虚到这个份儿上。
知晚忍不住道:“你干脆称病,反正也在军中受伤,等到陛下寿宴过再回去复职。这样亏空,又不是你造成,如今陛下拿你空手套白狼,若是寿宴无钱,难道真要你自掏腰包来填补?”
成天复听着她主意笑:“你这古灵精怪脑袋瓜,当年没用来领着书云他们逃课真是阿弥陀佛。可惜有人捷足先登,那顶头上司富大人已经早早‘病’,这招已经用老。”
知晚愣,没想到富大人如此*猾,将这烂摊子全推给成天复。
想到这,她气得拍床:“明日就拎着药箱子去他府上瞧病去,看富大人到底是得什绝症,若是死不,
会功夫,竟然嫌弃他不使气力!今日不使些手段出来,岂不是让小丫头笑话?
当下二人又是滚入帷帐里,等尽兴致再搂在处闲话时,已经入夜。
知晚下午补觉,此时倒是不困,便从自己枕头下摸出小算盘,劈里啪啦地打着。
成天复裸着上身,在结实腰间围着床单子下床,给她倒杯茶水后问:“你在算什?”
知晚支着下巴道:“叶城那边酒庄子已经开,须得走些流水,本应昨天就算出来,可是时惫懒,明早就得让人送给那边伙计……对,今日在宫里参加谨妃寿宴,结果吃肚子花生回来,谨妃就算做样子,这也太节俭?简直比仙逝盛家爹爹都抠门!”
成天复躺倒在她身边,替她捏着脖颈道:“还真不全是装样子,现如今大西国库,都穷得让人开眼。”
说到这,成天复感叹道:“户部群算混蛋帐,拿着去年亏空账目,来挪今年税钱补。也是才知道,偌大皇宫各项开销竟然是靠赊欠,若不是碍着天子威仪,只怕年前来讨钱要排出二里地。原本以为今年盐税大增,应该能填平账目,可如今算起来,亏得压根就补不上。可是山东大旱刚止,江淮带又开始发生洪涝,户部上下扒拉着算盘,还要挤出给陛下大寿之用钱银……”
知晚听成天复话,也有些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今日谨妃节俭并非做样子博取好名声,而是主掌六宫她也知道宫里拨不出钱银来,所以压根不敢这个时节弄出什大笔花销,落人口实。
不过这些事情,陛下虽然知道,大约也猜不出已经穷到这等地步。
难怪当初陛下亲口许下给她内侍监特供嫁妆,规格缩水得有些寒酸。还让她以为内侍府中饱私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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