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全然身陷情网小女儿做派,心痛骂着情郎不成器,说起话来全无顾忌。
不过顺和帝听在耳朵里,却是另番思量。
知晚有样正说在点子上,这个董长弓确不能留!三位督军虽然还未回京,可是陈情奏折已经纷纷送到。
虽然三个人陈情角度各有不同,但顺和帝眼便能看出,这个董长弓为争权夺利,做不少龌蹉手脚。
而他敢如此肆意妄为背后,是谁撑腰?
本分。为臣者当学会替陛下分忧,甚至替国君承担骂名。”
顺和帝失笑道:“做臣子如何替国君挨骂?”
知晚毫不犹豫道:“他倒是曾经跟讲过贤臣晏婴故事。说是齐景公寒冬修筑高台,不许徭役停工,使得许多人挨饿受冻。晏婴先是苦口婆心地劝谏景公念及苍生辛苦,停下修筑高台。当景公下令停工时,晏婴却闲着生事般跑去高台那里,执鞭打骂那些做工人,说他们不干活偷懒。惹得人人痛骂晏婴是在为虎作伥,与景公是对混账君臣!可是就在这时,齐景公停工令传来,时人人感激涕零,盛赞国君,而憎恨晏婴。”
顺和帝当然知道这段史,绷着脸道:“你是说,你表哥是以德行修补国君错失晏婴?”
知晚坦然笑:“他哪里有晏婴先人本事?不过是琢磨着捡拾些别人都不爱做事情做,省麻烦陛下就是。”
顺和帝心知肚明。这人若是活着回京,自然少不掩盖罪证推诿扯皮,吵吵闹
“哦?他做哪些?”
知晚跪下将茶水奉上给顺和帝后,语气平和道:“去川中收盐井,到盐水关辅佐陈将军,还有……就是阵前依着军法处置通敌之臣,不都是些讨人嫌差事吗?”
听到这,顺和帝脸色沉:“大胆,这些国事,岂是你个小姑娘能妄言?”
陛下震怒,换成般人早就惶恐不安,可是知晚却依旧脸镇定地跪在地上,甚至带些悲愤道:“臣女知道不该说这些,可就是这个傻子,居然还有不明就里之人夸他什文武曲星下凡?依着看,就是心眼没带全便来急急投胎。从小到大,他都是门心思热忱待人,可是到头来,亲爹不疼他,陛下也看着他生气。他只想着军法,不想人情,居然没等陛下旨意,便斩杀董将军。他难道不傻?不知道董将军犯那些罪过乃是天难饶恕?非要自己污手去惹这样腥臊,害得盛家香兰表妹这些日子都吓得不敢出门。若再不要他……他……还请陛下饶恕他,自带着他回转乡下,种田耕地过日子就是。”
说到这里,知晚竟然眼泪哗哗流下,副悲戚表哥孤老终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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