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有些纳闷,成天复将他请到一旁,低声耳语一番。陈玄将军年近六十,也算见过风浪,可当听成天复讲出其中的阴谋原委时,气得拔剑砍断了面前的桌案。
“如此祸孽,其害甚于反贼!”
不过成天复有些纳闷:“京城太子早已经飞鸽传书给了将军,为何将军您全无防备?”
陈玄蹙眉道:“你出去太久不知现在关卡的状况。最近几日炮火连天,轰天的炮火吓得周遭连个麻雀都落不下,就算有飞鸽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自然都收不到鸽信。”
不过事已至此,唯有亡羊补牢。成天复便说了卢医县主赶来救治的事情。
章家表哥也赫然在列,而且被拎到了最前排。
原来就在前几日与叛军对阵之后,许多将士突然出了起皮疹的现象,更有甚者,体弱一些的高烧不止。
军中来的几个郎中看来,都一致认定这是杨梅疮,于是便给这生病的兵卒开了药方子。
好好军中儿郎怎么会沾染这样的脏病?一时让人怀疑他们出去狎妓了。陈将军当时就捉来了几个染病的将卒拷问。
结果他们就算挨了军板子,也梗着脖子说冤枉,身在边关,连个女人的毛儿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染上这种脏病?
听闻卢医县主来此时,陈玄觉得有些不妥,一个姑娘家出入军营,可不光她的名节受损。对于盐水关的守军来说,也有碍军威……
可就在这时,用披风蒙头的知晚已经走了进来,给陈玄将军施礼道:“将军,若是我没料错,那些服下汤药的兵卒命在旦夕,还请将军准许我给他们先解了药毒,至于事情的真伪留待以后再检验。
陈玄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已经死了三人了……”
他也知道事情紧急,虽然对这小姑娘的医术半信半疑,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治。他先是命人通知全军,回收所有的随身药包,然后便安排了几个军医跟着之晚入了医帐。
知晚依
结果一个兵卒在挨军板子的时候,竟然休克,要不是老郎中手疾眼快,用压舌板子撬开他的嘴,当时他就要因为休克咬断舌头窒息而亡了。
紧接着,许多服药的兵卒都出现了这种昏厥的现象,陈玄将军只能将这些开药方子的郎中拿来提审。
督军大人将至,军营里却将近百十来个得了杨梅疮的兵卒,而且还个个奄奄一息。其他没病的兵卒们都离得那些安置病号的营地远远的,一个个互相猜忌,推测着是谁将暗病带入了军营。
陈玄将军心里发急啊,若是军心涣散,这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啊!
就在他大发雷霆的节骨眼,成天复入了帐子之后,顾不得跟陈玄将军太多解释,只说他请了位名医,知道盐水关兵卒有恙,所以特意前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