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府一愣,不知他这一问是何意。
成天复接着说到:“下官虽然不及大人官位,但也是陛下钦赐的知县,掌管贡县一方水土,虽然初来此地,却不敢懈怠,所以对与贡县的盐价查得甚是仔细,就在谢大人您在贡县任知县的二年里,那盐价盐连涨了两次……难道谢大人当时也不甚受教,横冲直撞,差点死在了贡县的地头?”
“你……你!”谢大人没想到这个成天复竟然翻出他做知县时的功绩来堵他,一时间气得脸如猪肝。
他那时多识时务!盐价涨价,乃是跟岳家连同几位税官密谋的结果。
不过很快他便压住了怒火,冷笑着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一旦贡县出了大岔子,闹得天下盐价浮动,惊动了陛下,只怕成大人您就要被贬到塞北漠海去放羊去了!”
膊刚刚拆线,练了一套拳之后,便带着知晚一起去了川中的锦城去见知府。
之所以带着知晚来,是因为她来贡县以后,整日就是在那街头屋后几条街市游走。
难得抽空入锦城一次,正好带着知晚一起散散心,也让她看看川地特有的风土人情。
而他去知府衙门的时候,知晚就在一旁的茶楼里饮茶等候。
再说成天复见了谢知府后,他的这位顶头上司沉着脸便让他放人。
跟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不必客气,谢知府干脆明指出要害来:“岳魁的夫人杨家曾经救过在蜀地微服私访的先帝,这才获得了经营井盐的特权。现在岳魁继承了妻族杨家的家业,统管此地的盐井。这是皇家特许的差事,以前朝臣几次要收回盐井,可是都因为此乃先帝的恩惠而不好更改。你
成天复扬着眉问道:“谢知府不问来由,张嘴便让下官放人,理据何在?”
谢知府冷哼道:“成大人未来之前,贡县出盐稳定,各个州郡供应有度,物价也甚是平稳。可等你来了之后,贡县停产,外面的盐价水涨船高,再任着你折腾下去,只怕天下大半百姓都要不知食物的淡咸了,这样造成的后果有多可怕,你不会不知吧?再说你难道不晓得岳家在贡县如定海神针的威望?如今你抓了人家的老二,将他打得半死,如何平民怨?”
这一个京城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得罪了慈宁王府和田家,又在殿试时狂悖无力得罪了陛下,如今来了贡县,依然不受教,一副横冲直撞的样子,真是死在贡县地头都不冤枉!
谢知府觉得这样不知变通的愣头青,沉在川中恶土里,再无出头的机会了,所以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冷着脸痛骂了这个小小知县一顿。
成天复垂眸听着顶头上司的痛骂,最后淡淡道:“知府大人是说自己也被岳家教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