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陛下刚刚即位,后宫妃嫔有孕,乃是天道吉祥事情,外祖母当时因为情伤已经出宫准备还乡。
只是陛下不知以什借口,将她扣在宫中不放,而娴妃滑胎也被认作是外祖母嫉妒心作祟,对安胎之药动手脚。
就连陛下对此也有心结,而当年知道此事之人,也是三缄其口,决口不提当年宫中风华绝代那位夏女官。
此事之后,顺和帝虽然不曾降罪于外祖母,但也终于放她还乡。而外祖母也是背负残害皇嗣污点出宫,蒙受不白之冤,
成天复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说道:“不懂医术,但懂人心。你先前为太子配药清除余毒,乃是立下奇功。可此番太子妃胎儿不妥,你又无底气,若是这胎不安稳,你先前功劳也全都变成罪孽,就算太子贤德,也不会宽恕你。所以到太子面前陈情,只说你年纪尚浅,对妇科道又不甚精通,对于太子妃病情也无十成把握,只能给太子妃呈献开胃梅子,恳请殿下另寻名医为太子妃诊治。”
知晚听到这里,重重松口气,又有些羞愧,小声道:“表哥为何不早说?这几日为配药,简直茶饭不思,你若说,不也清净?”
成天复将烧热水沏好茶叶,递给知晚,然后道:“你当时起好胜之心,意要跟皇后较劲,若是贸然说出让你退缩话,只怕会泼冷水,打击你行医信心。这做郎中与比试剑法样,味前冲逞强,或者心有怯意,畏手畏脚,都不稳妥,只能成为庸医,所以原想着你尽可以继续钻研,解心中疑惑就好。”
知晚没有说话,她懂得表哥意思。
她先前对自己医术太刚愎自用,心认定是田佩蓉在暗中做手脚,而且认为自己解毒定会万无失,岂不知药理如做人般,若是认定十拿九稳时,往往也是做事不周详,要摔大跟头时候。
这几天表哥都没有将她配药呈送上去,原本只是怕她医术不精,受牵连,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无意中救太子妃腹中孩儿。
想到这,她感激地看着成天复,深吸口气,举起医书道:“这是外祖母晚年之作,里面不光对自己毕生药理进行矫正总结,还有详实案例。这里记录个妇人吃外祖母配制安胎药,却血脉大乱,滑下双生子胎案例。”
知晚猜测,祖母之所以记下这案,应该也是耿耿于怀。
在这本留给自己子女看医术手札里,当然不会记录外祖母当年与陛下爱恨情仇。
但是知晚从盛家祖母那里听过关于外祖母当年许多事情,更听说过当年宫里娴妃怀双生子却滑胎血崩而死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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