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盛香兰生气,原本最钟意表哥骤然贬值,成跟和离母亲过活出府公子,这……以后出身名声就都有瑕疵,加上他还延考,也不知会不会耽误前程,怎看都没有什适嫁地方。
盛宣禾看二女儿咋咋呼呼样子甚没规矩,便重重放下碗筷道:“长辈事情,须得你来指点江山?这和离之事是你祖母主持,由着盛家和秦家长辈出面敲定,就是后悔……也轮不到你!”
虽然盛宣禾也觉得二女儿说得有道理。妹妹事情,哪至于如此?再说妹妹无错,就这般和离,岂不是吃闷亏?
盛宣禾不敢妄议母亲糊涂,但是言语间也是稍有不满。盛桂娘在旁闷头吃着饭,听二外甥女话,顿时没胃口。
她性格原本就是优柔寡断,原先在成家立意遮丑让夫君娶平妻,回到娘家后,又在母亲劝说下跟成家和离。
熬夜,甚费茶水。盛宅伙房也夜没有熄火。
她本以为厅子人晨时应该散尽去补觉。没想到这父子二人熬夜,居然还有气力跑到后花园里吵架。
表哥看起来不是心情很好,冷冷地看着假表妹,没有说话,径直转身,长衫翩然,大步离去。
盛香桥看着他背影,幽幽叹口气——五岁就替爹爹揩拭脏屁股儿子,也是怪可怜。
盛家在那天早就派出家中仆役去成家抬桂娘嫁妆。
现在听外甥女话,她难免有些上火后悔,觉得这和离得是不是有些草率。
就在这时,旁成得晴倒是开口:“有什后悔?离开时候,那大伯母已经张罗管事选买红布灯笼。这边送走旧人,成家就要迎新人。死赖在那里作甚?难道让娘终日以泪洗面?”
成得晴从哥哥嘴里知道母亲和离前因后果后,倒是比桂娘更加坚定,觉得祖母做得对。不然等田家那个寡妇入门,也不知以后会生几个,自己和哥哥家产岂不是要被分去?
倒不如
跟成家富庶相比,桂娘嫁妆不值提,但是抬回来便是表明盛家与成家姻缘已断,再无干系。
而成天复也带自己小厮前接妹妹回到盛家。
成得晴从成家出来时,眼睛已经哭得跟肿桃般。她原也不掌事,压根不知家中暗流涌动,只觉得睡觉而已,父母就已经和离,而自己也要出成府去,这完全如晴天霹雳,让小姑娘有些招架不住。
到晚饭时候,盛香桥终于知道昨夜姑母跟姑父闹和离。
庶妹香兰最先抽口冷气,羞恼得像她爹娘和离般嚷:“姑母,你也太糊涂,怎……怎就这般和离?还……还把表哥给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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