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漂浮着薄薄冰层,没冰地方耸立毛茸茸白茅,堤岸上残雪间刺出几根黄绿草尖。他挽起袖子,观察下,顺手拔几根白茅。
回头,衡南也背对他蹲下。
“来,你别碰。”盛君殊摘下表,从口袋里掏出个大塑胶袋,翻过来,刨开雪,用刀柄撞开冻土,小心地挖大袋子土,翻过来倒倒,明明根手指都没接触到泥,还是嗅嗅手指。
抬头,衡南正捏小块脏兮兮雪团在手里玩。
“……”盛君殊挖着土,两手支开,“别玩。纸巾在上衣口袋,自己拿着擦下。”
孰料这里比他想象中柔软得多,压,竟陷进去,他默瞬,抽回指头:“病从口入。”
“……”
“……”
衡南无趣地从床上爬下来,“师兄,你怎穿起来?”
盛君殊别过头,拉拉领口,感觉热气往脖子外冒。在医院呆够:“……太闷,出去逛逛。”
轻按住她额头。
“周……呃,五个工作日。”
她仰头咬住他手腕,发丝滑落,露出苍白形状姣好耳。
“知道。”他气息拂乱片刻,感到手心被舔下,利齿间是轻轻温热柔,又是下。
手机握紧,手顺着发丝搂过衡南后脑勺,拇指骤然捏住耳朵,就好像压住个开关,衡南个激灵,松口。
衡南看他眼,凑近,那是个投怀送抱姿势,她头发蹭在他下颌,盛君殊仰仰头,分神看向远方灰白苍穹。
然后衡南冷不丁将冰凉雪团塞进他温热颈后,他手上刀吧嗒声磕在腿上,险些向后坐倒。盛君殊怒,正打算把衡南提起来,bao揍顿,双腿走到面前,他
说是“逛逛”,是下楼,直接坐上警车。
开车是蒋胜,副驾坐个实习警员,正要去徐云云嘴里那个卖洋垃圾“锦绣村”。
“原来确实是个村。”他介绍说,“后来建好多服装厂,慢慢地就变成个大童装工厂,清河和寒石超过80%童装都是那里产。”
四四方方道围场河,将这块村落包裹起来,这河是旧时候护村沟渠。
河堤很窄,盛君殊拉着衡南手臂至身前,让她先行,他提起裤脚蹲下来。
盛君殊也挂电话,瞥眼掌心上莹润:“……这是手。”
“手怎?”
盛君殊耐心地说:“摸手机,手机上带着多少细菌。”
衡南撑在床上同他说话,贴得很近,能清楚地看见他喉结滚动。衡南嗤笑声:“你不是每天都洗三遍吗。”说着垂睫呸下,“吃嘴酒精……”
盛君殊食指指警告地压住她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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