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室友意外死亡,其他同学都选择远远离开事发地,师大保研免学杂费,她没有远离资本。
“刚才在窗口,谢谢你啊。”沈莉坐在她对面,复杂地看着衡南细瓷般皮肤,轻轻说,“还以为……”
她明明长是个骄矜公主模样。
可刚才在窗口,衡南却告诉她早餐能省两块钱小妙招;转动手腕,从点剩下汤底里有技巧地打满碗免费汤,甚至弯腰在角落里捡到张外来宾客掉落餐券,娴熟地吹吹灰递给她:“有加餐。”
很多习惯,是像她这样把毛钱掰成两半使苦孩子才能明白。
原来这个世界,是真有灰姑娘。
“好笑哦。”郁百合抱着厚沓床单从门口路过,摇摇头,“你们俩衣服不是拿同瓶洗衣液洗吗?”
*
第二天早,盛君殊开车送衡南到清河师大。
衡南和孟恬室友沈莉身量相仿,起走进校园,像对密友。
但他能认得出来:沈莉高瘦,略有驼背;衡南舞蹈功底让她脊背挺直,但她不挽沈莉手,独自走着,像个诡丽而缥缈影子
归宿。
盛君殊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妥之处。
衡南睫毛不住地抖着,身体柔软。他感觉热气从领子里往外冒,但又不像是单纯热。
冰刀是她指头,眼神,甚至睫毛,轻轻切割着咽喉,融化雪花渗入血管,汇成小溪奔赴大海,让他忍不住想拔剑驯服,归拢,融化。
他疯。对着师妹,他想拔剑抽刀,这怎能行?
衡南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发现盛君殊忽然给她发个8888红包。
她左右顾盼,食堂里全是走动学生,没看到有熟悉人。
巧合吧?
“们天师都很穷。”衡南垂眼吸着豆浆。
“也是。”沈莉幽幽地说:“所以才留在师大继续读研。”
盛君殊原地站会儿,抛下手头事,跟进去。
“谢谢。”人来人往食堂里,衡南接过沈莉递过包子和豆浆,“给你转账。”
“不用……”
“要。”衡南坚持,沈莉也就不再推辞。
早餐才几块钱,但是她也实在不富裕。
他不想杀人,这股颈动脉内涌动欲.望不带杀气,却充满类似破坏欲。
衡南眼泪挂到腮畔,把他衬衣从腰带里点点抽出来,刚想擤个鼻涕,闻到衣服上沾染体温味道。
她带着细弱鼻音:“师兄,你衣服好香。”
不知是不是因为压得紧,把师妹身上香味全都榨出来。他没有闻到自己身上味道,倒全是她身上味道。
盛君殊喉结轻轻滚动下,脑子稍微有些钝重:“……你也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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