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烈像老花眼一样凑近镜头看了半天,猛地向后一退,好像被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灼伤了眼睛,完全失语,露出了愕然迷惑的神情。
“你们先去吧。”衡南说,“把小狐狸给我留下。”
“我靠。”肖子烈为难地回了
“……手机被偷了?”
衡南背靠着墙,木然窝在床上回信息:“他去不了了,你们先走吧。”
“师姐?!”
肖子烈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衡南关闭了摄像头。
“师姐,你和师兄在一起吗?”肖子烈背后是夜色,应该在室外,哈气跺脚。
——收了吗?
黎浚东倒西歪地扶住柜子,低下头,在自己衬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砰。”他举在眼前,看了半天,彻底醉倒。
房间里,盛君殊的电话震个不停。
男人已经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眼神发冷,语气平淡,“谁是老公?指出来,师兄帮你打他。”
……
黎浚本来趴在酒吧台上烂醉如泥,是让楼上的声音惊醒的。
他揉揉眼睛,东倒西歪地走着,就听见楼上女生又哭又叫老公,天花板上吊灯一个晃成两个。
“真……够厉害的。”他满脸晕红,打了个酒嗝,原地打转,恍惚了好半天,才回忆起了醉到之前的事情。
“嗯。”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天去看……”
衡南的语气冷淡:“他醉了,走不了。”
肖子烈沉默了数秒,猛然笑出声:“你逗我,你忘了师兄之前怎么说我们的?”他夸张地学了个横眉怒目的表情,嗓音压低:“‘谁点的酒,说!’”
“你等一下。”衡南把摄像头打开,对着盛君殊仰拍下去,指尖捏住他的下颌,对着摄像头全方位展示,“看到了吗?”
衡南爬过来,艰难地拿他的拇指开了锁,肖子烈的信息糊了满屏,每隔五分钟一跳:“师兄。”
“师兄师兄!”
“王姨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
“师兄,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开了红酒,还开了俄罗斯烈酒混着喝,空瓶摆了一橱台。喝那么多瓶,盛君殊就是不醉,还一直条理清晰地边灌他边跟他聊天。
他当然也不是为了纯聊天,他知道天师想要信息,他就拿点儿信息做钩子,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十五岁开始赴酒局,这么多年星港应酬酒会上就没有能喝过他的,只要把人喝晕了,什么事都办妥了。
……喝到一半,感觉这样不行,但又觉得收手可惜。趁着没醉,赶紧把支票掏出来:“我爸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你不是医生,治不好我爸的病,带着小女朋友玩一圈就回去,我们家的事情别再掺和。”
盛君殊好像是收了。
然后他放心地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