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窈窕身影越来越快,若不是高跟鞋在响,简直像在飘样,黎浚跟着走得越来越快,汗滴滴淌在地上,皮鞋答话。
那悬在楼梯上、染血半截旗袍越来越近,旗袍上精心绣出鸾鸟和和泛着光濡湿血迹都越来越分明。
黎浚后心发凉,手脚僵硬,喉咙似乎肿大数倍,立刻停步,伸手想够她肩膀:“小姐!”
指尖距离衡南颈后飘摇黑色系带差毫米,衡南挽起裙子踏上楼梯。
她身形窈窕,半明半暗中凝光脊线尤其美丽,细跟踩在楼梯上,跳舞般,是轻盈哒哒声。
衡南举着电筒,在音乐声中,步步往楼梯方向走。
酸枣树枝条在地上投出扭曲荆棘影,另端握在盛君殊手里。
他本来不想召牡棘刀。可这刀有灵,又有点儿傻,感觉他手上沾血,不管谁血,都兴奋地自动往出跳,拦都拦不住。
盛君殊正站在阁楼门口,在他位置,小提琴声音扩大数倍,拉琴声音,就是从眼前这个阁楼传出来。
盛君殊站定片刻,脚踹开门,门“砰”地撞在墙上。屋里空空荡荡,只有清晰音乐声。床上白布扭成团,似乎被人动过。天窗开着,冷月如霜,铺陈在床上。
看,遁地次只人,带不她。
衡南反手伸到背上,试探着取,却没想到“刺啦”声,将盛君殊贴给她那张护身用符纸撕作两半,飘落在地上。
……裂就算。
她扔掉符,站起身来,站起刹那,头顶再度传来小提琴粗嘎走调圣诞歌声。
衡南向上看,刚要迈步,被人抓住手臂:“小姐。”
衡南胸口起伏,无声地调整呼吸,手心汗出得过多,几乎握不
盛君殊向上看,目光专注而探究,月光落在他漆黑瞳孔,半明半暗,勾勒出他下颌和鬓角。
牡棘刀向梁上勾,“啪嗒——”个黑盒子落下来,砸在地板上,所有声音也跟着坠下来。
盛君殊低头,地上躺着个老旧复读机。
这会儿,提琴结束,滋滋电流声传出,女人声喘息,嗓音愉快:“阿巍,生日快乐。”
*
黎浚气喘吁吁,拉着她不放:“不要乱跑,危险,就待在这里,好吗?”
他语气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央求。衡南拿光照向他脸,黎浚尴尬地别过头去,额角汗珠细细密密,他控制着喘息,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紧紧抓着衡南手臂,控制着视线,不敢往楼梯方向看眼。
“你比还怕?”衡南声音轻而冷,又拿电筒恶意地照他下,照得黎浚拿手去挡,她便笑。
把他手拨下去,“别拉,有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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