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时候,很多异性曾为她着迷,书桌里塞满情书,走在路上很多人和她搭讪。但她没有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动过心。
那里面也有品貌兼优的男生,但是她总是感觉缺乏点什么,其中一个同学,因为她的冷淡和拒绝,割了手腕,
他按捺着自己夺过刀片、扑倒、反剪、割喉的一系列反射动作的冲动,阖上眼睛,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在脑海中放映“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热爱生活”等词汇,一点一点调节心态。
调节了没一会儿,盛君殊的眼睛忍不住睁开。
衡南一手挑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弯腰朝向自己,另一手的刀却迟迟没落下来。他余光瞥向镜子,镜子里泡沫只消去了一半。她把刀片握在手心,打量着他的脸,眼珠微微无神。
她竟然,开始走神了。
“……”
塞进她手里,还迁就地往下俯了个身。
她就是没用过,所以好奇。他不觉得衡南能用一个剃须刀把他搞得血溅三尺,让她玩一下也无妨,最差的结果,无非是他一会儿得自己重新修一遍,费不了几分钟功夫。
两双眼睛在空中相对,相顾无言,很快剃须刀的嗡嗡声打破了寂静的空气,衡南略微冰凉的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嗡嗡转动的刀头,忽然把剃须刀咔嚓关掉,搁在了一边。
一手挑着他的下巴,一手在巨大的洗手池化妆镜前的抽屉内哗啦啦地翻找,满意地找到了一枚锋利的刀片,拈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个向。
盛君殊瞥见全过程,稍稍惊异:“……你还会用这个?”
衡南不发一语。
刚才她仔细地观察过盛君殊的脸,眉骨,鼻骨,到嘴唇,称不上是天工造物,但也相当精致。
最明显的就是极其英气的鬓角,还有离得近也难看出瑕疵的罕见好皮肤,睫毛和牙齿一样,都很规整。他像块精心雕琢的玉,乍看温吞,但充满了可延展和可鉴赏的细节。
原来她喜欢这种类型的。
在她意料之外,但确实……还可以接受。
衡南的刀片已经贴上来了,冰凉凉的,略有些痒。她仰着头,细微的呼吸落在他颈上,一双猫瞳异常专注,声音也若有若无的,跟刀片一样凉:“别说话。”
盛君殊不说话了。
心跳得更甚,不久,他开始后悔由着师妹用刀片玩。
——他并不觉得一个薄薄的刀片能让他血溅三尺。问题在于,剃须刀一分钟能解决的事情,用刀片就得十分钟。尤其是衡南的刀片使得并不很熟练,速度就更慢。
而且因为不熟练,她的手法横冲直撞,总多用一分力气,但这力道,距离割破他的皮肤又少一分。痒得钻心的痛,宛如凌迟,又像挑衅,激起了他反击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