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纸是浓郁薰衣草香型,顺着气管呛进去,衡南泪珠子还挂在睫上,就皱着眉别开脸。
方才她做梦,梦得情真意切,这会儿清醒,丝委屈也没,只剩下点空荡荡迷蒙。
盛君殊发现师妹黑漆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神复杂且陌生,似乎想要在他脸上印证些什。然后她抿着嘴,细眉拧得更深。
……非要形容下话,“言难尽”可堪概括。
“……”盛君殊问询地注视着她,衡南仓促别开眼,往肖子烈那边靠靠,又蹭蹭,把头埋在肖子烈胳膊上。
“说到做到?”
“嗯。”
躺在床上衡南,忽然蹙着眉动动,被子窸窣,肖子烈脸上笑立即化为谨慎和凝重,俯下身将耳贴近衡南唇:“师姐?”
衡南眉头拧着,很不舒服模样,嘴唇微启:“师兄……”
这声师兄,娇气而嘶哑,叫得真是委屈之至,委屈到话音未落,泪珠子扑簌簌滚下,顺带着直接抽泣起来。
“……”
没人说话,空气就这尴尬地僵持十分钟。
“想明白没有啊?”肖子烈打破沉默,“你在想什?”
“在想,那天行尸死透没有。”
“废话,你‘三驾车’都用,它敢不死吗?那天晚上恶灵怨鬼哭得头昏天。”
肖子烈搂着衡南脑袋,崩溃:“你就是对师姐做过什吧?!”
“……”
肖子烈把衡南扶坐起来,把床头柜上加葡萄糖热水地给她:“师姐渴不渴,喝点水?”
衡南就着少年手咕咚咕咚地喝水,肖子烈又缓声细语问她要不
肖子烈目瞪口呆地回头看向盛君殊,满脸都写着“你到底对师姐干什”
盛君殊又不聋,僵在原地,心里不可谓不震动。
衡南回魂后不识得他,从来都是“你”啊“你”啊,没个正经称呼。这句亲切“师兄”,还是隔上千年,头次听到她喊。
再哭,加深他已经自责好几个日夜,让师妹遇险愧疚。
盛君殊俯身,肖子烈屁股连忙往旁边挪,给他腾开位置,盛君殊拿纸巾小心地给她擦擦眼泪:“师兄不好,对不起。”
肖子烈觉得他肯定不是在想这个,“……你这肯定那是姽丘行尸?”
盛君殊牵起抹冷笑:“黑气,化形,白指骨,是个等级很高行尸……看身量,还像故人。”
他低下眼,目光锋利瞬。是不是故人,对衡南动手,就是不念旧情。他已下手诛杀,就容不得回头看。
少年意味不明地笑声:“看来天书在师姐身上,他们比们早知道。师兄,你准备怎办?”
盛君殊:“以后会寸步不离看着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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