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吊兰精哭着,感觉到身子轻,有人捏着她尾巴提,把她丢进花盆里。
吊兰生根,根如饥似渴地往下扎着,藤蔓伸长,绽出朵又朵叶片。
盛君殊指尖微移,拖动录播进度条,迅速向前翻看。
寂静夜晚,台灯开在最低挡。晕黄光,在被子上反射出朦胧层,照亮穿小熊睡衣女孩脸轮廓。
吊兰精心理上毕竟是十三四年纪,无聊得发慌,去揪女孩头发玩,揪掉好几根,衡南醒,张开眼睛看清怎回事,没吭声,又闭上眼睛睡去。
做吧,看前前后后不过十五分钟事儿,就像徐小凤说,不取出来,每个月排出来也给浪费。
但是这轻描淡写说是她,刚才叫得那吓人也是她……
不做吧,那个小太妹不是好端端地在那儿吗?可见疼下而已,对身体是没什伤害。不做,这五万块没有,还要再赔三千块违约金。
“您于本月初网贷欠款……”
她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立即按下床头铃。
李梦梦喉头发紧:“你针管里这个……是麻药吗?”
护士没有理她,李梦梦壮着胆子又问遍,她这才不耐烦地“嗯”声。转过来时,十分不满:“怎还没脱啊,快点!”
李梦梦躺在床上,冰凉空气落下来。她脑海里回想起徐小凤从诊室出来时候画面,她捂着肚子,弓着身子,扶着门才慢慢走出来,刘海儿全打湿,脸色惨白地看她眼,和她擦肩而过。
李梦梦声音有些发抖:“是麻药……怎还痛啊?”
护士不耐道:“你们这小手术,用不麻药。”眼睛垂,拍拍挡板,“脚搭上来。”
“啪。”它又揪断根。
衡南骤然睁眼,漆黑眼里浮现出股捉弄狠劲儿,掐住它叶子狠狠拽,“啪”地拽掉片,吊兰精
“怎坏?”她将按钮撂在边时候,蓦然看见帘子外面,朦朦胧胧道矮小影,忙叫道:“……大夫,好。”
半晌,那个人影还是动不动。像是趴在墙上偷窥壁虎,画在帘子上似。
“大夫?”
李梦梦盯着它半晌,额头上蓦然冒层细汗:“……谁呀?”
*
李梦梦怀疑自己听错:“没、没麻药?”
护士恼:“你做不做?”
四面尴尬静,玻璃上糊是旧报纸,泛着点被滤过肮脏黄。牛仔裤纽扣开,李梦梦心里骤然怯,又拿手握着,“有点紧张……能让再想想吗?”
“那你抓紧。”护士骂骂咧咧地出去,“……浪费时间。”
李梦梦深呼吸着,在小屋子里越呼吸越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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