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摸摸肚子:“说您当真打算带秋道长回琓州去?”
夏修言反问道:“你觉得不该带她回去?”
“如今知道秋道长原来不是传闻中那样人,又错背这许多年骂名,您要在天下人面前做个样子,请她回去当然没什说。就是……”贺中微微犹豫,“就是您这样让秋道长心存希望,实在有些不应该。”
夏修言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你说什醉话?”
这些话放在平日里,贺中是万万不敢说,但这会儿酒壮怂人胆,不由口气全说出来:“就不信您瞧不出秋道长对您心思!她若不是喜欢你,当初能受着这份委屈豁出命去帮您?就凭着这份心,您要是对她无意,还是该趁早叫她断这个念头,也免得耽误人家修行。”
“正好。”他说着也不等她再说什,率先转身朝着后厨走去。秋欣然在原地站片刻,也忙跟上去。
官驿里头只有个年迈老驿丞,晚上众人都不在这儿用饭,后厨也就没准备什吃。秋欣然拿火折子点起油灯,闷头翻半天,才找着几个冷馒头。夏修言进来后不知去哪儿,她坐在灶台边就着咸菜勉强吃几口,正犹豫要不要去找找他,转头,就瞧见他端着盏瓷碗走进来,老远便能闻见股药味。
他单手将药盏放到她手上,言简意赅:“喝。”
秋欣然愣,手里药盏触手温热,应当是刚煎好不久。又听他说:“高旸下午去药铺抓来治你坐车时眩疾。”
秋欣然心底丝感动:“高侍卫有心。”她捧着药盏皱皱鼻子,皱着眉头副视死如归模样,口气蒙头喝。倒是他说什就信什,点儿不担心自己骗她。
二人站在县衙大门外,夏修言面对他这番理直气壮控诉,竟怔忪片刻,过半晌才找回声音,迟疑道:“你怎知道她对是什心思
夏修言眼底略微浮现些笑意,忽然又想起今日宴席上贺中同他说那些话来。
今晚陈县令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先是宴席途中忽然请自家女儿出来替他斟酒,又唤两位美姬在旁伺候。夏修言虽也见惯这场面,还是禁不住他再三暗示,终于冷下脸,提前离席。那陈县令这才酒醒,忙同他赔礼道歉。可惜夏修言耐心告罄,执意要走,为不叫主人家太过难堪,同行高旸与章榕几人只好留下继续做客。只有贺中送他从府中出来,路上已有些醉意,摇头道:“侯爷今晚格外没有耐性。”
夏修言冷哼声:“你自己想留下喝酒,倒是怪走得早。”
贺中不与他争辩,只小声嘀咕道:“您对秋道长倒是不像对陈家小姐这狠心。”
“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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