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忽见贺中骑马赶来:“戎哥,接下来几日这儿有照看,你回前头去吧。”
章榕奇怪:“前头可是有什事?”
“那倒没有,”贺中大大咧咧地憨笑声,“侯爷说哪有将军跑来押车,你老在这儿,弟兄们可要笑话你。”
章榕笑下:“有什好笑话,你个副将在这儿押车,他们就不笑话你?”
“那不样,脸皮厚不怕这个。”贺中瞧见趴在车窗上小道士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仿佛看穿自己心中打得小算盘,不由正色道,“再说人家秋道长也在这儿,叫她看以为们昌武军军纪松散,不成体统。”他嘴里能说出这义正言辞话来,简直叫人怀疑是不是背后有人教唆。
定北侯离京那天长安不少百姓到城外相送。
秋欣然坐在马车里,手撑着车壁将头搁在手上,终于见远处巍峨城墙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繁华上京被远远抛在身后,眼前重重青山,如迤逦画卷徐徐展开。
她不知七年前夏修言离开长安时是什心情,但她坐在车上,听耳边阵阵马蹄声,还未远行,竟已起几分思乡惆怅。
夏修言进京队伍很长,离京队伍更长。无论圣上对自己这个外甥到底是个什想法,走时还是赏下不少东西,听说就是这样,昨日宫中御宴上太后还拉着夏修言手哭通,埋怨宣德帝没趁着他在京这段时日替他指门好婚事。
不过秋欣然觉得此事委实不能怪圣上,毕竟就凭夏修言回京就整日宿在芳池园做派,谁家嫁女儿不得好好考虑下。她甚至怀疑这是夏修言有意为之,这个人向来不大珍重自己名声,否则七年前不能在长安被人叫五年病秧子。
章榕面露犹豫,到底还是点头:“好吧,若是有事,就来找。”
等送走章榕,贺中
先前贺中虽说队伍里会有随行丫鬟婆子,但上路以后秋欣然左右看看,发现加上她共也没有几个女眷。章卉带个婢女名叫青青,车里原本还有个高玥,但她大约还在为先前在官邸同章卉甩鞭子事情闹别扭,不好意思与她同车,要匹马便转眼跑去前头,这会儿车上共就坐三个人。
章榕出发后故意落下两步留在马车旁同章卉说话,秋欣然脑袋趴在车壁上,恹恹地望着车外,很不成样子。章榕侧头看见,不由问道:“秋姑娘不舒服?”
秋欣然勉力打起精神:“过去并未出过远门,等适应或许就好。”
“此去琓州山高路远,至少个多月。”章榕道,“那儿有个草药香囊,戴在身上或许能缓解不适,会儿给姑娘送来吧。”
“那先谢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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