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却盯着她手中那只白玉耳环,目光沉沉,忽然道:“这只叫‘匪石’,你猜另只叫什?”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梅雀拿着另只,奇怪地看着她。
秋欣然笑笑,不知为何那笑里像是掺杂几分讽刺:“猜另只应当叫‘心’。”
她想起来李晗园交给她那只白玉指环,里头圈有磨损痕迹,应当是里面曾经刻过什,却叫人抹去。
心匪石,不可转也。
下找大夫去。没成想,爹那个黑心……”她说到这儿,声音微哑有些说不下去。但她不说,秋欣然也知道后面事。
她想起那天在宫里撞见小松偷偷摸摸地托个小太监将这些东西送出去,叫自己撞见,自己答应她先将东西追回来,之后便肯借她笔银子救急。没想到这些首饰不知出于什原因没追回来,兜兜转转最后竟还是到她眼前。
梅雀眼眶微红:“这包东西藏得深,叫人卖以后差点以为再也拿不回来。最难那几年,动过要变卖念头,但师父不肯,他说这是娘和姐姐留给念想,说什也不愿叫典当。”
秋欣然垂着眼,不知该说什,最后只问道:“侯爷还对你说什?”
梅雀低头擦下眼角,回忆道:“侯爷说会有人来找,叫将这东西给他,说那人是姐姐故人,会安置好这些东西。”
石头上字尚且可以轻易抹去痕迹,何况是人心哪。
梅雀不知道她神色为何忽然哀伤起来,又忍不住问:“秋道长,你认识师父,你是不是也认识姐姐?”问这话时,神情中带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期盼。
秋欣然这种目光下实在很难摇头,梅雀眼睛便亮亮,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能同说说她吗,她被卖进宫时还太小,但总想着姐姐要是还在家里就好。”
秋欣
听她这样说,秋欣然又仔细将这首饰盒中珠宝钗环逐个拿起来看遍,小松既然是偷拿,自然不敢拿那些太好,多半挑都是徐嫔梳妆盒中样式最不起眼或是徐嫔不常戴出去几样。
其中有副耳环秋欣然忽然觉得眼熟,取出来细看,发现是个白玉打成环状耳饰,上头刻着彩蝶纹样,栩栩如生十分精巧。梅雀见她拿着那耳环端详许久,也不由凑过来:“这上头还有字。”
“嗯?”秋欣然漫不经心地应声。
“你看。”梅雀从她手上接过,走到窗边将耳环放到阳光下,隐隐能看见上头显出两个米粒大篆字。秋欣然字句念过去,正是“匪石”。
梅雀不认得那两个字,听她念才道:“明明是块玉石,却取这个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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